证明?
如何证明?
那三个,都是亡命之徒,被他收到手底下,从来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别说人证了,就那三人的身份,就不干净,哪个手底下没有几条人命?
这场官司,三彩赌坊的陆爷,连连败退,被办以笞刑。
寒冬腊月,陆爷从来养尊处优,今日被当着一杆子的衙役捕快的面,扒了棉裤,只剩下里头一条白色里裤,被人押在长板凳上,二十大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挥打下来。
直到二十板子打完,他手底下的人搀扶着他出衙门。
“陆爷,您还好吧?”
陆爷脸色阴沉,今日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蹊跷,偏他找不到证据来。
“好?好的屁!”他这一肚子火气积压,没好气一脚踹在扶着他的大汉身上。
这一踹,牵动了伤口,他微皱眉。
倒是没有多痛,这衙门里的衙役打板子,都是有名堂的。
打板子的衙役,练这打板子,就得好些年。
看着打得狠的,声儿大的,实则没受什么罪。
真厉害的衙役,那是拿着豆腐练打板子,只听声儿,豆腐不得打碎,一顿板子打下来,外头好模好样,里头其实已经稀碎。
他这被摁下,第一板子打下来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有人给他走了关系,私底下吩咐好了。
这板子打下来的声儿,震天响,人却没受多大疼。
他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分明是理直气壮来告状的,怎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刚走出衙门口,没多远,就在一家客栈门头,被个笑嘻嘻的伙计拦住:
“陆爷慢行,楼上有人叫您进去喝酒。”
陆爷挨了打,还不顺心,这会儿还被个伙计拦住,顿时心里不快:“滚滚滚,爷现在没心情喝酒。”
伙计一个窜,就窜到陆爷面前,拦住了路,笑嘻嘻地问候一句:
“楼上的那位爷问您,您这屁股疼不疼?”
话落时,陆爷抖一个机灵,眼底露出恍然大悟:“原来是”突地住嘴,驻足在客栈门口,一脸谨慎地观察了一眼周围,这才对伙计道:
“前头带路。”
伙计“哎”的一声,笑嘻嘻前头领路,进了客栈,小二楼的雅致包厢,别看陆爷人前威风凛凛,见了包厢里的人,立刻也是个抬头讨好的主。
“给大老爷问安。”
包厢里头,赫然是张大老爷无疑。
张大老爷给自己倒了杯热乎乎的酒水,才拿眼撩了那阿谀奉承的陆爷:
“你这腚还疼不疼?”
“哎哟,小的要感谢大老爷。今日得亏大老爷暗中相助,不然小的这屁股怕是保不住。”
大老爷说变脸就变脸,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重重压在了桌子上,一脸怒气地喝道:
“谁让你闹到魏成玄面前去的!今儿个要不是我,你这条腿就废了。”
“大老爷,冤枉啊,小的手底下三个伙计,死的不明不白的,小的怎么能够放任不管?”
“你不说那三个倒霉蛋儿还好,你自己说说,这三个人为什么出的事儿?”
“连家那个臭丫头带人砸了小的店面,还摘了牌匾,小的吃不下这亏。
这几日都在想着法儿地给那臭丫头一点儿教训,怎么知道那臭丫头自打那日带人砸了小的赌坊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
小的忍不下这口气,既然那臭丫头不肯出面来,小的让人夜里摸到她家去。
原想着,趁着夜黑风高,把那臭丫头给收拾了。
哪成想,哪成想”
“哪成想,趁着夜黑风高,人家把你派去的人给收拾了。”张大老爷不疾不徐地接了话,那位陆爷立即涨红了脸:
“也不能是那臭丫头干的,她没那个胆儿,许是中间有什么差池?”
他话落,包厢里就响起大笑声。
他朝对面看去,张大老爷笑的好似听到天大笑话一样。
“大老爷?”他看张大老爷笑,心里越来越不得劲儿,有些举足不解:“您,您笑什么?小的,小的说什么话逗您乐了?”
张大老爷倏然收起笑脸,眨眼之间,老脸上已经阴云遍布,阴鸷的眼眸盯着对面,干瘪的嘴唇,扯出一抹阴沉沉的笑:
“她不敢?那是你不知晓,她连我张家尚武堂的人,都敢挑了手筋脚筋,丢掉我张家门口,向老夫挑衅。
就你派出去的那三个倒霉蛋儿?还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那臭丫头的家里?
你别看她家那个小院儿普普通通不起眼,这几日她家院子外,时刻有人把手。
你道她院子外的人是打哪儿来的?
安九那老匹夫手底下的人。
倒是没有想到,安九那个老匹夫是真的舍得,他手底下有一群精锐,各个都是真材实料。
他倒是舍得,竟把人借了那姓连的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