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谢九刀不信,连凤丫清淡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张眼望褚先生,依旧满怀怀疑。
褚先生瞧她这不太敢相信的眼神,只得苦笑一声,重重一点头:“是真的!”
她还是摇了摇头,一双眸子落在褚先生沟壑丛生的脸上。
“当家的,可别这么瞧着老朽。
句句属实。
不过这件事情,我瞧老爷也不是那样下作的人。”
连凤丫怎么也想不到,她北上西去陇右,一路路途迢迢,还惊险万分,险些交代在了那个鬼地方,好不容易归家后,会有这么一波又一波的“惊喜”等待着她。
“她爹!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吱一声呀!
咱家就俩孩子,一个对你失望了,不肯迈进这家门一步,
这一个,你再不说实情,她爹,你这是要逼我俩孩子都不肯踏进家门了啊!!”
万氏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拽着连大山的手,死命把连大山往巷子口拖过去。
一边儿已经眼角酸涩,万般无奈。
“快说啊!”万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一旁像山一样杵在那里,锯嘴葫芦不吭声的连大山,看拉不住连大山,劝不了他,万氏只能够扭头看向连凤丫:
“你爹他一定是被冤的。
你爹他!你爹他他万万是做不出这样不知廉耻不顾伦理家常的事情来的!”
她怕连凤丫不肯信这话,红着眼,咬着牙,放下话:
“凤丫!
娘这话,放在这里!
这事情!绝对有隐情!
你爹他,若真是这么个混账东西,娘就抠下自己这双眼珠子!
算娘瞎了眼!”
小巷里,风雪大了起来,雪白的雪花,在连凤丫的黑发上,落下薄薄的一小层,不多片刻,便透了明,化成了雪水,沁到了发里,又顺着发根,滑落到了她的额头。
抬手,擦了擦,那女子,面色清淡,一双清眸,望着对面高大粗壮的汉子,却是失望。
万氏自然看到了那双清眸中的失望,心,便凉了半截小的那个已经不肯进这家门了,大的这个,也要觉得丢人了吧?
一想到,大的这个从今往后,也不肯进这家门了,万氏心里便透心凉,“也是,也是,这事儿丢人现眼,你爹他做的”
“爹,中间个,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子开口打断了万氏的话:
“我瞧刘静娘那样的,屁股不大,脸盘子不圆润,全身上下浑没有那股子力气,成天的软娇娇像个没骨头的那模样,
不是爹你好的那一口。”
她话未落,一直像个锯嘴葫芦的连大山,憨厚的脸猛地抬起,一脸认同地猛点头,嘴里急切切道:
“就是就是!俺看那刘静娘就眼疼,俺有你娘就老知足了!”
他说的急切,连“俺”这样许久不用的自称都用上了,话落,他后知后觉,老脸一顿通红,连带着,万氏的脸盘儿也跟着红了:“去,你在娃跟前儿,瞎说个甚!”
连凤丫但道:
“也是,怎么瞧,也瞧不出爹你能有这好胃口。
娘这样的,我还常听爹你一个人没事对着娘的背影嘀咕,好像是什么来着?
太瘦了,抱着不舒服?”
轰的一下子,万氏的圆脸盘子,顿时和猴屁股一样红,嗔怪地瞪一眼连大山,后者那张方脸盘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这种私密的话,叫自家闺女听个正着,今儿个还被拿出来说道。连凤丫垂眸刘静娘,当初听了连海清授意,抬了棺材到她家门口,冤枉她做出的东西吃死了人,后来被她揭穿,回头又去找了连海清,连海清倒是假模假样给她租了房,这女人还以为傍上了个秀才
老爷,殊不知,被个人面禽兽害得失去了清白。
连凤丫眯了眯眼她记得,这刘静娘失了清白,恨极了连海清,为了报复连海清,勾引了连海清他爹连三福,做了连海清的“二娘”。
这刘静娘,这一手,也是够绝的。
如今却在连家老宅,和她爹连大山一起,被人抓奸在床?
怎么想,这里面都有猫腻。
缓缓抬眼,朝着那憨实的汉子瞅了一眼:“爹,你让我很失望。”
“我c爹c爹真的没有那回事”连大山一脸“你不也知道我瞧不上那刘静娘”的委屈。
连凤丫摇摇头:“我失望的不是你和刘静娘的那件事,爹,你瞧瞧娘,瞧瞧她的眼睛,你就任由娘哭红了眼睛,也不肯解释一句?也不肯把当初的情况一一说一遍?”
“爹,你是不肯说实情,还是不敢说?”她向前迈出几步,朝着连大山,步步逼近:
“爹,你在怕什么?
怕说出来,证实了你又被老宅人欺骗了?
还是怕说出来,就再也难以有父子兄弟情分?
或者是,一旦说出来实情,你就再也难以欺骗你自己?”
“别!别说了!”那憨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