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听到虚药子说起自己手上的伤口,有些奇怪,说道:“是啊,我确实是在这里疗的伤,药师兄,这有什么不对吗?”
虚药子笑道:“没什么不对的话说,你就住在这里啊?”
“不住这里住哪里?这里不是玄天观客居院吗?”桑吉理所当然地说道。在他看来,自己到玄天观后,一直就被安排住在这个大院子里,自然就是玄天观管事也以为自己是游客而安排在客房里了。
丘林笑道:“桑吉小师叔,你为何会觉得这里是客居院呢?”
“咦?”桑吉总算看出来虚药子师徒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像是在嘲笑自己似地,说道:“听你们的意思,难道这里不是客房?”
“当然不是啊,小师弟你也太笨了,你觉得这里看起来像客房吗?此地乃玄天观病院,是治疗生病游客之地。看你手上有过包扎,走路也有些不自然,想来是手足冻伤所致吧?”虚药子一眼看出了桑吉的伤势,打趣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玄天观弟子,可事实证明你就是一个游客。不然也不会送到病院疗伤了。”
“我那是来玄天观找师父时,被冻伤的,谁知道直接就被送到了这里,我又不知道这里是病院。”桑吉说道:“而且,这里的房间装扮得哪有一点医馆的样子,我想错了也很正常啊。”
“不是医馆,是病院!”虚药子说道:“我玄天观怎么可能跟世上的医馆一样,能被送到此地的病人,都是些疑难杂症,需紧急处理的病人。不然一些寻常病症,直接服药即可,没必要送到病院来治疗了。”在说到病院时,虚药子脸上的得意毫无掩饰,他当然有得意的本钱。玄天观受人敬仰,救死扶伤高强的医术也是道家信徒尊敬玄天观的地方。而虚药子做为丹房首席炼药师,病院也在他掌管之下,桑吉理解错误,让虚药子很是受用。
桑吉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他本以为,就算自己没有被玄天观道人认同为同门,门,至少给了他一间容身之所,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伤还没好,需要留在这里治疗,说不定等他手脚伤势痊愈以后,就会被玄天观请出去了。可转念一想,既然掌门虚丰子,丹房执事虚药子都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把自己赶出去,想到这里,桑吉心情又好了起来。
心情恢复不少,桑吉不由得加快脚步在前面带起路来,自己对这里熟悉,他也想在虚药子师徒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是玄天观门人的身份,以免处处被动。
“小师弟,你到哪去?”
没等桑吉在前面走几步,虚药子的话就从身后传来。桑吉转头奇怪道:“不是去见那位被道兄救回来的军官吗?”
虚药子捋着他那两束稀少的胡子,说道:“他们两人的伤皆是冻伤,这种小伤,病院执事丘山师侄自然会料理。现在我们去看的,是那位受奇毒腐蚀的军人。”
桑吉想起了另一位被救回来的军人,只是听说他受伤不重,也没在意,他与老张更为熟悉,所以下意识认为虚药子是来查看老张伤情的,没想到居然是去看杨猛,当然,他此时并不知道杨猛是谁。
桑吉跟着虚药子师徒七转八拐来到病院后方,连桑吉都不知道,这后面居然还有几间小屋。虚药子走到边上一间屋子,推门而入。
这间屋子装饰得同桑吉住的那间差不多,此时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杨猛,还有另一位道人正在给他上药。等那道人转过来,桑吉才发现,此人正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那位中年道人,清灵的师父。
“弟子丘山,见过药师伯。”听到有人进来,丘山赶紧停下了手里的事,向虚药子行礼。
虚药子摆摆手,示意丘山不必多礼,说道:“丘山,你叫人传话让贫道到此,究竟是什么病症?你是知道的,贫道要忙的事多,要是没有疑难之症,休怪师伯教训你!”
丘山没有马上回答虚药子,而是瞥了一眼桑吉,说道:“师伯,这位桑吉施主为何在此?”
“休得无礼!”虚药子瞪着丘山,指着桑吉说道:“什么施主施主的,这位可以是贫道小师弟,你得叫他小师叔才对!”
“啊!”丘山愣住了,他也听过桑吉说自己师父是闲云一事,可他跟所有人第一反应相同,是完全不信的。以至于听多了以后,桑吉是骗子的定义就深入了玄天观众人心中。没想到自己的师伯居然证实了这事,这让丘山有些接受不了:“师伯,这恐怕有所误会吧?”
虚药子自己都没有证实桑吉的身份,只所以在桑吉面前一直师弟师弟的称呼,一方面是因为他想研究桑吉的眼睛,另一方面则是想等虚丰子回来后再去证实桑吉的身份。
“什么误会!?难道师伯说的话你也不相信吗?”虚药子佯怒道。
丘山心里的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倒不是他心眼小,不愿意叫桑吉这么年轻的人为师叔,也不是因为之前判断错了桑吉的身份。只是觉得突然多了一个小师叔,怎么都觉得很别扭。
当然礼不可废,既然虚药子都说了桑吉的身份,他也无话可说,只好又向桑吉施了一礼,喊道:“弟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