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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鲁迅写的小说《药》里面,有着描写茶馆主人华老栓夫妇为自己的儿子,买人血馒头治病情节。这在旧社会时,是真实存在的,那时候民间偏方,认为人血可医治肺痨,而由于医疗技术的落后,以及人们普遍愚昧无知,封建迷信,这样的偏方竟然被人固执的信着,有人甚至愿意通过刽子手来购买人血馒头。我在各个村庄游走的时候,也听过人血馒头这样的偏方故事,当然也有别的偏方的故事,偏方,作为只流传于民间,而不见于著作中的存在,有些有效,有些无效。

    可我在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听到了我至今回想起,都觉得颤栗恶心的偏方故事。跟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阿婆,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一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裤子,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这个事情,就算我现在提起,也是恨,恨得不行。在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我们家族也从很远的南方举家搬到了这个偏远的村庄,虽然钱财没有了,但好在人都还活着,一切就都有盼头。我祖父是个读书人,但为了一家的生存,也跟着学着干起了农活,日子很苦,但也养活了一家人。虽然家道中落,每日都要干农活,但农忙之余,我祖父还是会给我爷爷传授知识,他不愿意我们家族至此愚昧无知。而多谢我祖父的坚持,我们家的人并没有成为山野莽夫,我幼时,我父亲就常常背着我,带我去田里干活,边给我讲些故事,日子本来这么过,也算不错,自给自足,不用求人,也不用担心炮火纷飞。村民又都很友善,对我们这个突然搬迁过来的家族,也笑着接纳了。

    但是那一天,从镇子上来了个男人,我还记得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马褂,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表情很是傲慢,来了就直接找了村长,两个人站在村口不知道说着什么,村长一脸为难的样子,但那个男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村长最后也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坐在远处的土炕上,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就见到那个男人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我,眼神带着打量,让人很不舒服。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摸着我的脑袋,是很用力的那种,我挣扎了一下,他也就放开了,站起来跟走过来的村长说,“她这样的就不错。”我并不懂话里的意思,只是本能的站起来往家里跑。

    大概傍晚时分,我们家正吃着饭,村长进来了,找到我爹,说有事跟他商量。然后我就看他们走到了院里的角落,但没一会,我就听到了我爹大声训斥的声音,“不行!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知道吗?!”村长拉着我爹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我爹拂袖离开,指着大门让村长离开,整个人都气的发抖。村长看起来颇为无奈,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我爹坐回位置上,我阿娘问他啥事,我爹也只是摇头,不断的重复着荒唐,荒唐。最后还拉着我爷去了里屋,我只是吃着饭,并不懂我爹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因为我爹向来是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也没凶过人,对我阿娘和我们几个孩子也格外好。

    隔天,我再出去玩的时候,发现村里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就是大家表情都忧心忡忡的,仿佛有大事发生。我那时跟村里另一个女娃阿莲玩的特别好,阿莲小我两岁,但长的很可爱,那天我去找她玩的时候,看到她娘正给她梳辫子,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阿莲还穿着喜庆的红衣服,看到我来,她就跑过来,转了一圈,“我的新衣服好看吗?”“好看。”我点点头,有些羡慕,她阿娘只是走过来摸摸她的头,把她的麻花辫用红绳绑上,表情有点悲伤。

    阿莲拉着我出去玩的时候,我回头还看到了她阿娘正抬手抹眼睛,仿佛在抹眼泪,可阿莲一喊我名字,我就没管这些了,撒丫子的跑了起来,毕竟孩子玩心大,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我和阿莲玩累了,坐在油菜地里,她从兜里掏出两个红鸡蛋,给了我一个,“什么日子啊,你们家还有鸡蛋吃。”“我也不知道,阿娘早上给我的,欸,别管了,快吃吧。”阿莲就剥开鸡蛋,开始吃了起来,我也没忍住,鸡蛋那时候也是稀缺食物,我也跟着吃了起来,那个鸡蛋的味道,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隔天我再去阿莲家的时候,阿莲家门紧闭,敲门半天也没人回应,正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阿莲的娘站在阴影里,表情看不分明,我问阿莲在吗。她也没说话,只是突然蹲下身,抱住我,很紧,紧的我都有点透不过气了,她在我耳边轻声说,“莲去了她远方姑姑家了。”然后放开了我,摸了摸我的头,关上了房门。

    我看着关上的门,阿莲没跟我提过她要去姑姑这件事,我有点不太高兴,回去的时候把事情跟阿娘一说。她却只是沉默的摸着我的头,也没回话,一旁的父亲却黑着脸。爷爷的表情也很难看。

    之后的几天,我开始发现,村里,像我这般大的女孩,一个个的都不见了踪影。往日见面彼此都会打招呼的村民,现在都沉默着不说话,我直觉里觉得跟那天来村里的男人有关系。

    那天下午的时候,我走到村口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以及隔壁家的婶婶,她怀里抱着她家的女婴,而那个男人正要抱走孩子。婶看起来很是不舍,半天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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