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诚抬起头瞧了尹昌一眼,笑着说道:“祯行,这样说来,当时你瞧几个宫女,还被朝鲜国君笑了一番,是在观察他们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觉得那几个宫女好看呢。”
“那几个宫女确实长得好看,我还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但我岂是分不清楚时候的人?我岂会忘了要做的正事。”尹昌也笑着回答。
“这也罢了,虽然被朝鲜国君误会了,但咱们以后又不会在朝鲜当差,只要将事情解释清楚,就算朝鲜国君心中仍然有疙瘩,也与咱们没什么干系。只是你回应朝鲜国君那一句“陛下为何这样做”的回答,还是太生硬了。而且那句话也太没有礼貌,回了京城,陛下多半还要训斥你几句。”陈诚又道。
“确实有些生硬。”尹昌也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是,当时那种情形,要想出一句显示对朝鲜国君不屑,但又不生硬的话语太难了。我的本事也只能想出那句话。就算被陛下训斥,也无可奈何。”
尹昌当时回应朱芳远那句“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臣下岂敢胡乱猜测”当然是有目的的。他就是故意在朱芳远面前显示愣头青的样子,让朱芳远降低对他的警惕,减少他们调查真相的难度。虽然未必能有多大用处,但哪怕能起到一分的作用,也是好的。
“这也罢了,毕竟咱们此次的目的是调查清楚世子生病的真相,陛下也不会苛责,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抹杀了你的功劳,封赏不会少了。”陈诚又安慰他道。
“我倒是也不十分在意这些封赏,只愿四海清平,都能遵守规矩,这也是我进入理番院办差的初衷。”尹昌道。
“好了好了,瞧我,本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但不成想又拐到了这上面。快别说了。正好时候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咱们赶快出去吃午饭。不过咱们的表情可还要装扮一番,不能被旁人识破了。”陈诚又道。
“院副大人放心,我岂会被他们识破。我感觉有些饿了,咱们快出去吃饭。”尹昌笑着答应道。二人随即装扮好神情,出了屋子。
第二日朱芳远果然没有允许他们去探望世子朱褆,只让大明来的御医去诊治。但御医们也拿不定主意,反复商议勉勉强强开了一个药方,给朱褆治病。
既然见不到世子,大多数事情又都是由陈诚来办,尹昌就空闲下来。他这是头一次离开大明,对于朝鲜还有些好奇,每日出驿馆在街上走走。同时也寻机是否能遇到一两个朝鲜的两班世家子弟。他懂得朝鲜话,也不需向导,装作外地来京城的世家子弟就好。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无趣起来。汉城的大小不要说与京城相比,就算一个平常地方的府城都比汉城要强。尹昌是江西吉水人,府城是吉安城,也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但他觉得自家吉安府城比汉城强多了。
今日再逛一日,将城西北这片都看过了,之后就只在朝鲜世家子弟常去的那几条街逛,不去其他地方了,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尹昌走在街上,忍不住想着。
又走了一会儿他觉得口渴了,正要走到路旁的茶肆喝一碗茶,才走到路边,忽然感觉脸上一湿,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珠子流到脸上。他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又摸向帽子,发觉帽子也湿了,知晓是从上面洒下来的水湿了帽子,心中暗道一声晦气,一边取下帽子,一边抬起头看向头顶。
却不曾想见到头顶上临街小楼二层开着的窗户露出一张女子略有些惊慌失措的脸。这女子长相还不错,瞧了尹昌几眼,用朝鲜话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官人勿恼,奴家就下来。”
没等尹昌回过神来,这女子已经从一楼门面里走了出来,屈膝见礼道:“小官人万福,奴家一时眼瞎,不曾看到街面行人,泼了小官人,当真罪过,求得小官人勿要着恼,奴家这厢赔礼了。”
这个场景好熟悉啊。对了,水浒传这本书里面,潘金莲初见西门庆就是这样的,潘金莲不小心洒了水到西门庆身上,西门庆瞧到了潘金莲的长相,找人打听最后二人勾搭成奸。现下的情形,似乎比水浒传里的更加简单,都用不着王婆了。尹昌有些自恋的想到。不过也怪不得他这样想,尹昌本来长得就好看,身上的衣服又能一眼就瞧不是凡品,而且朝鲜的社会风气本就比大明更加开放,一个家境不怎么样的小妇人瞧上他也正常。
不过尹昌又在这妇人身上瞧了几眼,发觉她身上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害怕,顿时明白自己误解了她。她应当是瞧见自己衣服不是凡品,家里多半又福又贵,担心自己生气起来对他家不利,所以赶忙出来道歉。
而且随即又出来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证明了他的猜测。就算朝鲜风气开放,也不至于丈夫还在家就勾搭其他男人。他正要说自己不介意不会计较,就听这男子说道:“我家娘子污了官人帽子,小人向官人赔礼。还请官人入内饮茶,让我家娘子把帽子洗刷干净还给官人。”
尹昌正想喝茶解渴,想着自家泡的茶总比茶肆的要好,闻言也就不推辞,走进楼内。那夫妻二人给李佑上了茶,丈夫陪着李佑说话,妇人将帽子拿到后院洗刷去了。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