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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装扮。

    这个汉子打中门阔步而入,喧闹声戛然而止,靠门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似乎被对方身上这副草莽气息所吓。楼上那位刚阳粗率的翩翩佳公子忍不住脱口小声说了一句:“看来这银觚酒斗真正的主人要出现了。”

    坐他对面的俏公子狐疑的问道:“何以见得?”

    “你看他那嘴黄牙,完全是酒垢浸泡出来的,我估摸着,这人的酒龄不下二十年了。”

    “也就你这老酒鬼看得心细,我们这种不沉迷于此道的人,哪里看得出里面的道道?既然竞争者出现了,你不觉得可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这事原本就扎眼,在没将你交给三殿下之前,我可不敢再冒那些没有必要的风险了。”这两人正是燕青和柔福,柔福没好气的盯了燕青一眼,对于燕青的嘟囔,柔福也没往心里去,两人原本就不差这点酒钱,何况下面这人拿这笔重赏解燃煤之急也说不定,他们就更没那个必要插一竹杆了。

    那人虎虎生风登上台阶,直入舞台中央,扫视一下一双双流露出惊诧和赞美的眼睛,傲然一笑,声如洪钟喝道:“来!银觚注酒!”一旁的舞姬赶忙奉上斟满美酒的银觚,他接过来,对酒面轻轻一吹,然后如长鲸吸川,几大口就吸去了觚中酒的一小半。他仿佛来了兴致,一甩头抹去头上的包巾,一伸手扯去上半身原本就可以拧出水的那件湿淋淋的青衫,露出上身横来竖往的漂亮腱子肉,‘咕嘟咕嘟’不歇地开怀畅饮,直喝到头仰身倾,银觚倒扣。他高声赞美道:“好酒!好酒!”一手倒拿银觚向众人示意,又十分洒脱地深深一揖,众人这时有些迷糊了,这人穿着随意,却有几分文人的清雅,礼数更是周到,让人更加摸不清此人的来路了,只见他清湛的目光望定陆掌柜,朗朗道:“在下方原,特来为陆掌柜贺喜,祝陆掌柜家中添丁,酒楼财源广进。”

    陆掌柜原本心头的些许不恙立马消失了,对方礼数上的彬彬让他很是受用,就在他眉开眼笑的准备公布最终结果时,一批不速之客赶趟似的到了。

    “慢着。”一个三角眼,满脸阴沉,身上罩一件狗皮,一手持铁尺,一手握铁链,一副捕快模样,背后同样打扮的两个歪瓜裂枣的恶汹汹的公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领头的人叫王仲闳。他的顶头上司正是那位弄出臭名昭著‘花石岗’的朱勔,这人刮地皮的手段可以说天下无双,他最得意的一件是便是竭尽县府所管的经制钱和常平钱物作为奉献。

    经制钱指的是宋代为筹措军政费用而加征的杂税。经制钱始于北宋末年,时方腊起义,东南军费告急。两浙、江东发运经制使陈亨伯,请求在淮、浙、江、湖、福建等七路,增收卖酒、鬻糟、商税、牙税、契税、头子钱、楼店钱。每贯增收20文以充经制之用。有点像清末为了打太平军,政府临时征收的一种商业税,厘金,其初定税率为1厘(1%),即一种值百抽一的商业税。在全国通行后,不仅课税对象广,税率也极不一致,且不限于百分之一。有的高达百分之二十以上,有部分货物实行人量抽厘,后面完全名不符实了。

    以官衔定税名,称“经制钱”。经制钱不独立课征,而是随他税附征。经制钱以商贾为课税主体。靖康时,因扰民而一度罢废。宋室南渡后,建炎二年(公元1128)又恢复征收,且税率屡增,成为百姓的一大负担。

    常平钱,旧时官方预储供借贷的银钱,应该是预备借贷给农户的准备金,这是王安石当初为了解决借贷给农民的小额贷款的低息准备金。

    皇帝赵佶特别喜欢黄杨树,当年上司朱勔就是靠供奉黄杨树得宠,从此平步青云的。他近来听说江宁一富户的私人花园里有几棵黄杨树,便亲自带人,想将它们挖回去献给主子,借此立一大功。哪曾想半路可以捡到这么一个便宜,他自然就站出来发一笔小财了。

    这位仁兄和他主人这些年所贡的物品,无不向老百姓巧取豪夺而来,走的时候连一根毛发也不偿付,一句奉旨查办就敷衍了事。假若平民家里有一石一木稍微值得玩赏,就带着膀大腰圆的士卒闯进家门,用黄色的封条做上标记,不立即拿走,而是让这家主人好好看护,稍微有些疏忽,就被判以大不敬之罪。等到发运时,必定毁坏房舍、拆断屋墙,把上贡之物弄出来。某人不幸有一样比较异的东西,大家都会说是不祥之物,毁之唯恐不及。百姓参与这件事的,中等水平的人家全都破产,甚至出卖子女来供应官府的索求。

    开山运石,象催命鬼一样穷凶极恶,即使“宝物”是在江湖之中危险莫测的地方,也要千方百计地把它弄出来才罢休。

    他的主子曾经弄到一块“太湖石”,高达四丈,用巨大的船只装载,服役者达几千人,所经州县,有时要拆水门、毁桥梁、挖城墙才能通过。运到京城后,徽宗为这块巨石赐名叫“神运昭功石”。沿途拦截各路运往京城的粮饷纲,搜罗各类商船,把上贡的物品拿出来摆在这些船上,令其载运,撑船和把舵的人也依仗威势,贪婪横行,侵凌州县,道路上的人们以目相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广济军四指挥的士卒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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