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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笑的众宗室子弟眼中,蔡文起似乎泻了一夜肚子。第二日晨练的时候,蔡文起破天荒的第一次缺席,几个其它教头相继去查探,都被外强中干的蔡文起轰了回来,等姗姗来迟,一脸蜡黄,精神萎靡不振的蔡文起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时,宗室子弟反而吓了一跳,这蔡文起果然是铁打的,都泻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在众人面前冒头,还好他们有后招。

    “蔡教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蔡文起明知问题出在昨天那坛汾酒上,只是烟波致爽阁的护卫禁酒,昨天自己没忍住,上了这伙鸡贼的当,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其实他也怀疑,是不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好像昨天拉肚子的还不止他一位,昨天茅房里熙熙攘攘,比菜市场还热闹。

    宗室子弟里面赵训之看的医书最多,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经他小华佗这妙手一号脉,望闻问切一捣鼓,下几副药,总能药到病除。

    “下了操,到我这里来一趟。”

    赵训之对于含含糊糊,完全不说出病因的蔡文起也不说破,最后只开了一张偶感风寒的单子,信以为真的蔡文起急不可耐的让手下人按方去配药,当浓浓的一碗药汤送到蔡文起嘴边时,蔡文起一口喝下,那些药草很快便在蔡文起五脏庙闹腾起来,平时生龙活虎,响当当的一条汉子,硬是被折腾得只剩下了半条命。等蔡文起回过神知道上了当时,赵子淔,大师兄一行人早已顺着梯子爬到围墙外面去了。

    他经常嗜酒骑马,倜傥不羁,性任侠,喜为人鸣不平,慷慨好施,以善为乐,因此,寒士多依他为生,士绅推戴,很自然地他的身边聚集起了一批文人学子。为此,他特地办起了“勿欺山房”这处文社,哪知信心满满,科举入仕的他却再次在当年的秋闱上名落孙山。居乡数载,不事生产,坐吃山空,家产很快挥霍殆尽。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勿欺山房”也出了一个人才,也算是给了他些许安慰。

    他不得不重拾老祖宗当年发家致富的行当,这些年周嗣得他接济的人不在少数,猛然间看到他落魄,了解他脾气的众人开始以另外的方式给予回报。

    漆树生长需要足够肥沃的土地,足够丰沛的水分,生长地点还要选在斜坡上,是很奢侈难得的树种。漆树产出的汁液会让初次接触的人皮肤过敏c奇痒难耐,但用其制成的器物却可以盛装食物,且百年不腐。漆的采集也有着仪式般的严格。每年三伏时节,漆农会在凌晨时分入山采漆,在漆树上割一浅口,以蚌壳或小桶采集流出的漆液,熟练者至日出时分可以割百余棵漆树,大约收集一公斤左右的生漆,弥足珍贵,被称为“百里千刀一斤漆”。

    黑狗血,碳灰,混合他家园子里的漆来刷那些木桶,成了他养家糊口的不传之秘。在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他家的漆器都扮演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新生儿要用朱色漆盆沐浴,婚礼上,三书六礼中随时可见那些装裱一新,被打扮得喜气洋洋漆盆的踪影,祭祀时,盛装三牲的器皿更是为定制道具,必不可少。每日背着一箱工具走街串巷,或上山采漆,入林砍竹,成为了他另外一种乐趣。

    他叫方十三,成为现在人人眼中实至名归,手艺精湛的箍桶匠,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志不在此,偏偏却对此道游刃有余,若不是瞧见后辈中人才渺渺,所托非人,他早撂挑子不干了。他又何曾想到当初的一个小爱好,却成为了时至今日养家糊口的一门营生。

    看着山脚下一群鲜衣怒马,放荡不羁的王孙公子,闲庭信步,有说有笑,信马由缰,指点江山,他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这让他忆起了昔日的“勿欺山房”,如果自己当初和方原一样钻到书里面去,少痴迷于练武,少结交应酬,自己是不是今日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哥,想啥呢?给,你的饭。”

    一个妙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方十三的面前,她叫方百花,和方十三一样,生性好武,身材颀长,天生丽质却爱笑的总给人以想入非非之感。方百花顺着大哥的方向望那队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方十三早已提着一把虎叉箭一般冲了出去。

    赵子淔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今日的困境,可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看着周遭那些流着绿色涎水,来者不善,龇牙咧嘴的家伙突突突的冲过来时,他们瞬间慌了,身上学的十八般武艺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一阵惊呼过后,胯下惊慌不知所措,原地打转的马儿们随着一阵开肠破肚的恶臭传来之后,瞬间倒下了一两匹。

    “旁边有树,快往上跳。”

    顺着一阵雷鸣般的吼声望去,一个腰上系着一块兽皮,着上半身的精壮大汉如一座小山般冲了出来,他提着那把虎叉顺势一戳,来不及避开的一头恶狼被他由背后贯穿喉颈后提了起来,黑血顺着他手臂汩汩而下,猝不及防的恶狼在虎叉上挣扎了一会,便再也动弹不得。这大汉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出手的方十三,此刻的他如一尊不败金刚立在那里,让周围的狼虎生出栗栗之感。

    只是周围的狼群和饿虎稍稍僵持了一会,周嗣扑鼻的血腥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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