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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刚开始怅然若失的田长歌。整个追逐过程十分激烈:追风筝的人蜂拥着漫过大街小巷,相互推搡,某个小孩爬上挂满冰渣的胡杨树,去捡风筝,结果树枝不堪重负,他从几丈高的地方跌下来,摔得再也无法行走,但他跌下来时手里还抓着那只风筝,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甚至挂着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我们的风筝追回来。”

    “太疯狂了,这谁想出来的。”

    英琼乜了一眼远处与最后一位对手正在酣战的公主,田长歌这才猛然发觉这位公主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此刻每个追风筝的人都厉兵秣马,跃跃欲试,他们朝向那个他们预计风筝跌落的地方,绷紧的肌肉蓄势待发,脖子抬起,眼睛眯着,斗志昂扬。

    田长歌消失在街角,等他再次现身的时候,他手里抓着那只依然颜色鲜亮的鸳鸯,风筝大赛已经分成了胜负,战场上只剩下了公主手中那只并不起眼的大雁,她等那只风筝飞的足够高,最后视野中的大雁浓缩成一个小点后,突然掏出一把短刀将亮闪闪的琉璃线割断了,大雁朝南飞去,丽人则朝那个方向矗立着,久久不语

    哪天晚上,黑水城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围着燃烧的火焰载歌载舞,散发着身体里的激情,一轮弯月之下,男男女女们正并排坐在一起,说着一些绵绵的情话。田长歌一晚上想从英琼口中打听公主的真正身份与来历,哪知打翻了一坛山西老陈醋,双方之间一股浓重刺鼻的酸味。

    “听说公主也来自江南,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人。”

    “她是汉人?”田长歌真的惊异了,他没料想自己这个假汉人居然今日遇到了一个真汉人,“怎麽,怎麽又在辽国,而且还是大辽国的公主?那这么说她也懂得汉人的语言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汉语,还有我写的汉文,都是公主教的,她知道的可多了。”

    田长歌脸一红,开始套英琼的话,他现在很想弄清楚这位公主的真正身份,“我生长在南地,不了解北边的情形。”他说:“孤陋寡闻,教你见笑。”

    “我怎麽会笑你!”

    “是,是!”田长歌打铁趁热,“英琼,你能不能将公主的过往,说一些给我听听?”

    不过英琼左右而言它,并不想将公主身份过多的透露给眼前渐渐心生爱慕的田长歌,女人的共同敌人是男人,但女人却是为男人而死,英琼想这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所以她开始大谈特谈契丹的历史起来。

    在中国的东北部,流淌着两条重要的河流。

    一条叫做土河,也就是今天的老哈河,发源于医巫闾山。

    一条叫做潢河,也就是今天的西拉木伦河,发源于大兴安岭南端。

    这两条河都从高山上奔流而下,一路翻山越岭,流到平地上,最初的汹涌澎湃也渐渐舒缓,最终,在木叶山下,他们汇合在一起,共同孕育出一片水草丰美的绿色草原。

    就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骑着雄健白马的神人云游至此,看到这片茂盛的莽莽草原,他震惊了。他松开缰绳,信马由缰,从土河上游,一路顺河东行。

    与此同时,一位久居仙宫的天女,也被人间的美景所吸引,降临到人间。她坐着青牛马车,从“平地松林”沿着潢河顺流而下。

    神人与天女都沉醉在美丽的景色之中,不知不觉,竟然同时来到了两河交汇的木叶山下。顿时,他们都愣住了,望着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人,怔怔出神。

    清风拂过,草原上掀起如同海浪般的潮涌,蓝天c白云c碧水c佳人,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让两个人忍不住心潮澎湃他们一见钟情了。

    于是,神人与天女结为了夫妻,放开马缰,卸下牛车,在这片美丽的山前草原上定居下来。

    神人和天女共生育了八个儿子,这八个孩子长大后,各自成家立业,繁衍生息,最终壮大成了契丹的八个部落。

    神人与天女的相遇,青牛与白马的传奇,可能仅仅只是一个传说。然而,契丹人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每当有军事活动或者遇到春秋祭祀,他们必然用青牛白马作祭品,以此来表达对祖先的敬意。

    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以后,又在木叶山上修建了始祖庙,神人在南庙,天女在北庙,并塑造了两人以及他们八个孩子的神像,每年按时供奉。每当战争爆发之前,都会来这里祭告祖先,祈求保佑。

    多年以来,契丹族都在辽河流域过着悠闲的游猎生活。他们自给自足,饿了有牛c羊c马肉做食物,渴了有山泉c辽河水以及马奶c羊奶做饮品,穿的是动物兽皮和自己制作的粗布衣服,少与外界相通,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然而,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却也给他们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局限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中原的农耕部落。

    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契丹人纠结了,他们一方面想要拥有世外桃源一般的部族生活,另一方面又渴望过上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是,自古好事难两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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