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
那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
聆听,
这跟哼唱一样动听的低吟,
祁鹤轩的手指依依不舍地抽离,然后猛然翻身下床,像逃离浴血飞溅的战场,身体躲到墙角抽搐。
范小怜闭上眼睛,想像与心里的那个人在纠缠,嘴边一遍又一遍地轻喊他的名字。
正当她进入佳境时,吹在她身上的那股春风突然停止,如抽刀断水般让她喉间一阵干渴。
缓缓睁开眼睛,范小怜看到“张宇宸”卷缩在房间的角落,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
范小怜坐起来问,披上那件薄薄的睡衣。
祁鹤轩摇摇头,瞥了一眼床上的范小怜,说:“没事,你先睡一觉,醒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见你我都想见的人。”
范小怜不知道“张宇宸”要带她去见谁,看他身体像抽风一样也不便多问,估计他是吃了什么亢奋剂,药力一过,身体就成那个样子了。
看来,他的身体还没好,刚才那是一种假象,但这种假象让她看到一丝丝希望。
如果,他能给她一个孩子,她会很感激他,因为有了孩子,她就有活下去的理由和乐趣了。
“你身体没事吧?”
范小怜这句话,与其说关心“张宇宸”的身体,倒不如说她关心他能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没事,我冷静一下就好了,你睡吧!”
祁鹤轩以前是抽烟的,此时他真想用一根长香烟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范小怜缓缓躺下,背对着“张宇宸”想自己的事,渐渐的瞌睡来了,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祁鹤轩的身体挨冰冷的砖墙,慢慢地感觉舒服多了,他在自己涛天的时候断然抽身,无异是强行扑灭心里燃起的火焰,那种痛苦是个男人都能体会得到
范小怜进入深度的眨眠,一点鼾声都没有。
祁鹤轩坐房间的书桌前,在抽屉里看到张宇宸的履历表,想不到张宇宸跟他是同一年生的,命运还有些相似,都在这一年成了短命鬼。
万运的是,他借尸还魂了,而张宇宸的魂魄不是在外面游荡就是下地狱去受刑去了。
更巧的事,张宇宸也是个老师,在县第五中学教信息技术,他是以治病为理由停薪留职一年的。
看那上面的日期,复职的时间已经到了。
如果学校通知他去上班,那怎么办?
计算机他只会了一些皮毛,对代码程序什么的一窍不通。
范小怜一觉醒来,
祁鹤轩已经坐在床边对她露了一脸淡然的微笑,那笑容像极了一个人,根本不是张宇宸的。
“睡够了吗?”
祁鹤轩用话语传递温情,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范小怜。
范小怜心里一阵错愕,这“张宇宸”转性了,眼神这样含情脉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于是对他露出一丝微笑,并认真地点点头。
“那起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呀?”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祁鹤轩不想提前透露,他怕说出来范小怜就不愿意去了。
二月的春风还是很冷的,贺知章都说它像一把剪刀,所以要出门,范小怜换上一件黑色的风衣。
并且从衣柜里找出一套黑色的新西装递给“张宇宸”,这套衣服是他去年过生日的时候,范小怜亲自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但她从来没看到“张宇宸”穿过。
祁鹤轩借张宇宸的身体穿他自己的衣服当然很合身,这本来就是范小怜给张宇宸量身定做的。
范小怜有一米七零,两人在镜子前一照,还是挺般配的。
八年前,两人认识一个月就结婚,就是因为对方身材跟自己搭配得来的原因。
祁鹤轩和范小怜下楼,走到院子里被老母叫住了:“宇宸,妈忘了告诉我一件事了,明天你们单位打电话到家里来,说要去尽快回学校上课”
“那,妈,我知道。”
祁鹤轩那个妈字叫得很生硬,没有叫范小怜叫老婆那么自然而富有感情。
“爸,我跟宇宸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下午只能麻烦您到店里去开门做生意了。”范小怜礼貌地对公公张继祖说。
“钱要上交不?”
张继祖虎着脸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爸,不用上交,你自己留着。”祁鹤轩抢先回答。
这下,两个老人和范小怜都把目光投到祁鹤轩的脸上,都怀疑自己刚才听错话了。
张宇宸除了每月定时给两位老人一千五的生活费,就是些糊纸扎品要用的材料费,从来没有说过把一天的收入全部给两们老人的。
“你小子,没骗我吧?”张继祖将信将疑。
“爸,妈,明后天我就去上班,店里的生活可以不做,你们都在家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