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我们回家好不好?在这里,心儿好怕,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心儿怕极了,求求你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依旧是那样柔柔怯怯的语气,她泛着泪光的眸子看着他,低声乞求着他,真的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让她总处在危险之中,总是被人欺凌算计,往日是太子与皇后,而今又是自己的母妃。
她一定是吓怕了,被这没完没了的算计与攻击吓坏了,所以才第一次软下来,求自己带她回家。
他当然要带她回家,给她温暖和安全,可是他更要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眼中柔情泛动,将女孩子搂进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
“好,五郎一定带心儿回家,一会儿就回家,可是心儿,你身上有伤,还中了毒,必须要喝药的,要是耽误了用药的时辰,脸上会留疤的,我的心儿这样美,要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那我要五郎喂我喝。”
女孩子果然把他的话听了进去,眨了眨眼睛,而后低声嘟囔了一句。
洛少祎的心又要化了,她软软糯糯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他弯下腰去,轻轻吹了吹那飘着热气的药汁,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送到女孩子嘴边,看着她一点一点喝下。
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又心酸又梦幻。
她已经很久没有向自己袒露出脆弱,也许久都不曾与他如此亲昵,一切如同在梦境,可让人心酸的是,她是在受伤又深受打击的情况下向自己示弱。
而他,原本是不应该让她这样受伤的。
喝了药,纪婉心的情绪便安稳了不少,只是抓着洛少祎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开。
王如与春童见状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偏殿,又赶走了外面凑在门口看热闹的宫女太监,只留这一对男女在里面说话。
纪婉心把自己窝成一团,缩在男人怀里,扇子一般的睫毛铺在脸上,时不时受惊一般抖动一下,看得洛少祎更加心疼。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洛少祎才试探着柔声问道。
“心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给五郎听好不好?”
“好。”
纪婉心又把自己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应道。
她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眼底是一片迷茫和受伤,泛白的嘴唇微微翕动,低声说道。
“五郎,今天我特意起了早去和母妃请安,是想学乖巧些讨母妃喜欢,可是母妃还是不喜欢我,她带着护甲打了我的脸,护甲划破了我的脸,骂我比不上平乐公主,不配做你的王妃,我出了宫,走了没几步就头晕目眩,脸上好痒,走不动路了,幸好遇到了王太医,听他说,我的脸,我的脸”
“心儿,别怕,夫君在这里,你放心说就是了。”
纪婉心的话虽然语气十分平静,却轻而易举地惹起了洛少祎一阵心痛,他握着女孩子的手,竭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纪婉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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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地看向他,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恐惧的神情,继续说道。
“我原以为是我体力不支才晕倒的,可是后来,后来王太医告诉我说,我是脸上伤口处沾了毒五郎,原来母妃她要我死,她是要让我死,然后把平乐公主嫁给你呀,五郎,心儿自嫁给你以后,恪守妇道,恭敬温顺,一心只想讨母妃欢心,可是她,她怎么会这般容不下心儿,一定要让心儿死呢?”
“心儿你受委屈了。”
洛少祎只觉得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胸口闷的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纪婉心的这一番话让他格外难受,他原以为自己的母妃即便是不太喜欢心儿,也会看在自己的面上做做样子,不会过去为难这个丫头,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狠心对这丫头下手!
纪婉心偷眼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而后缓缓抽了一口气,低声又道。
“五郎,心儿不是那等恶妻妒妇,也不是不容许你娶侧妃纳妾,只要五郎喜欢,心儿都顺着夫君,娶多少个都没有问题。那平乐公主美颜温婉,心儿心中也喜欢,如若能与她共同侍奉夫君,心儿也心甘情愿,可是谁能想到,母妃竟然是要害死我,让她做名正言顺的林王正妃,心儿嫁给夫君,不能与夫君白头偕老,实在是,实在是”
她越说越难受,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洛少祎看得更加心痛,胸口的悲愤一波一波往上涌,竟是按耐不住,不由一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沉声道。
“心儿,你在这里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求见母妃,问问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不要五郎,不要这样。”
纪婉心却狠命揪着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叫道。
“母妃对我厌恶之极,只想置我于死地,可是咱们毕竟没有证据,母妃今儿也并没有明说要让平乐公主嫁给你,你这样闯进去质问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