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的弟弟与侍女进了这极乐坊,此刻未有消息,我心中担忧,带领家丁匆忙赶来,只为找到他们,吕姑娘大度,十分配合,容我仔细寻找,肖大人,我是找人,不是搜查。”
这个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纪婉心心中警觉,面上却很是平静,不卑不亢。
肖亮浓密的粗眉高高挑起,声音猛然拔高一个度。
“王妃心情急切,下官当然可以理解,只是,王妃新入京城,可能不知京城规矩,入夜以后,街道之上不许纵马狂奔,王妃已经触犯当朝律令了,请带人跟下官走一趟吧!”
“律令?”
纪婉心愣住了,心中扑通一阵狂跳。
是了,她方才担忧风儿与玲珑的安危,只顾着要来找人,却忘了这样这条律令,入夜纵马狂奔,这虽然不是大罪,可也是要受惩罚的,那可是十军棍
只是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肖亮方才也说了,自己刚刚入京,根本不知道这样一条律令,不知者不罪,她就装作不知道,或许能够糊弄过去。
“当朝有这样一条律令吗?我怎么不知?也并无人提醒我,肖大人,既然是我犯了律令,那就在此向你认错,明日我亲自去宫中向圣上领罚。”
“王妃,管理京城治安的乃是我们五城兵马司,王妃犯了律令,不必向圣上领罚,扰了万岁他老人家心绪,还是按律令来吧。”
不料,那肖亮皮笑肉不笑,打断了纪婉心的话,而后挥了挥手。
“按照律令,要处十大军棍,王妃虽然身份贵重,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请罪,王妃,您请吧。”
打十大军棍,还要在这里打。
这个肖亮这是存心要为难自己!
纪婉心脸上一寒,虽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挨军棍?
看这个肖亮与吕如烟说话的熟络亲密程度,便知道他们有交情,他就是专门来帮吕如烟解围的。
“肖大人,我若是不想受这十军棍呢?”
“王妃不愿意受这军棍?难道是质疑圣上颁布的律令吗?还是说,王妃对圣上十分不满,因此故意与圣上做对?”
这肖亮阴笑一声,语气阴阳怪气,却句句戳心,最后一句更是直接给纪婉心扣上谋逆的罪名。
而今这谋逆的罪名,当真是顺手拈来,随手就扣上了。
纪婉心冷笑一声,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这里面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肖大人这话说得当真吓人,我不过是不愿意在这大厅中受这十军棍罢了,怎么就被您说成谋逆的大罪了,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我也确实想不到,原来肖大人还有这样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给一个王妃扣上这样的大罪名,当真是见识了。”
“当朝律令便是针对所有人设置,王妃触犯了律令,便该当即受罚。可是王妃一而再再而三地狡辩推脱,就是不愿意按律令来,可不就是目无王法吗?我们五城兵马司只听圣上指令,按王法办事,王妃这般目无王法,可不就是与圣上作对,有谋逆之嫌吗?”
那肖亮比纪婉心想象中还要难缠,生了这样一个将军的面相,可一张嘴巴却比谋士还要能说会道,纪婉心这般听着,只觉得心中一阵嫌恶,胸口怒火噌噌向上窜,有这样的人在,便是她与洛少祎再怎样小心防备,只怕也躲避不了谋逆之名。
她心中恼怒,语气便更加的不客气,只是冷哼一声,厉声道
“巧的很,我这个王妃也是圣上亲自赐婚,是得了圣旨才做了王妃,你要是想要罚我,那就去圣上面前说个清楚,只要圣上发话,我纪婉心便随你处置。”
圣上一向对自己喜爱宽和,即便是会处置自己,也会顾及皇家脸面,不会让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下挨军棍。
那肖亮脸色一变,显然是看透了纪婉心的心思,他怎么肯与这位林王妃一起去圣上跟前理论呢,于是手掌按在腰身处的配刀上,一声令下。
“众位听令!”
“得令!”
他身后全是带着刀的巡防士兵,声音整齐而且洪亮,手掌都按着腰间的佩刀,杀气凛然。
肖亮狞笑着看着面前的纪婉心,厉声喝道。
“有人目无王法,与圣上为敌,此时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将这个不要命的谋逆拿下!”
“是!”
众士兵又是一阵有力的附和声,随即便是一阵铿锵之声,佩刀与盔甲相撞,厚实的鞋底与青石转相撞,一队人马很快就围成一个圈,将纪婉心围在了圈的中间。
看这个样子,是要来硬的了。
纪婉心眉头紧皱,只觉得腮边肌肉僵硬,牙几乎要被咬碎了,太阳穴确实蹦蹦乱跳。
被这么多人围困,她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羊被狼群围住了。
只是很可惜,她不是羊,也绝对不会被围困。
果然,五城兵马司的人才刚将她围起来,姜五便发现了,只是吆喝一声,王府的护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