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早上到现在通共就这一会儿功夫,你走动的地方也不多,说不定是掉在哪里了,等会儿吃完了饭,让风儿陪你把走过的地方再找一遍就是了,风儿,你先在我盒子里挑一支钗子给你姐姐戴上。”
三姨娘也知道那钗子对纪婉心的重要性,但她性格柔和,便慢慢地劝了一句。
纪婉心觉得很有道理,任由纪凌风从三姨娘的梳妆盒里挑了一只翠玉的钗子,她随手看了过去,只见那盒子里珠光盈动,精致的首饰倒是不少,只是款式都不太新,像是旧年的东西了。
忙忙吃了早饭,纪婉心便催着纪凌风陪自己沿着原路慢慢地寻了回去。
只是走了一路,却一无所获,就连先前自己摔倒的地方都没有。
纪婉心心中着急,身上便有些热燥,这大寒的天气,她额头上竟然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粒,低着头细细地看着路边,嘴里不由喃喃自语。
“到底丢到哪儿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姐,不然我们去问问无言,看是不是你晕倒的时候钗子掉落了,她收起来了?”
一边的纪凌风弯腰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直起身来,提议道。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当时自己晕倒的时候,是无言在身边的,纪婉心当机立断,立刻折身去了那间关着无言的柴房。
柴房门口倒是无人把守,只是门口有锁大哥当家,没有钥匙,她根本进不去。
那钥匙自然是在纪白氏手里,纪婉心不想去找她要,只能隔着窗户,小声呼唤着无言的名字。
无言被五花大绑,正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全是草屑,还有一些红肿的痕迹,一看就是挨了打,这个纪白氏还真是可恶,无言都这样了,她还不放过欺负她的机会。
无言虽然是个丫头,但是是和纪婉心一起长大的,看着她被打成这样,纪婉心也很是揪心,隔着窗户看着无言的脸,低声叫道。
“无言,你别怕,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无言一看到她,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张红肿的脸上是委屈也是感激,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这样一个哑巴,只是因为自己多宠了她一些,有人便要这样害她,纪婉心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问道。
“无言,你告诉我,煎药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过?”
“啊啊。”
无言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只是纪婉心还是注意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
一边负责望风的纪凌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插了进来,沉声叫道。
“姐,无言离开过,番薯就是她帮我拿过来的,她还帮我把番薯架在了火盆上,中间用了好一会儿功夫呢,那个时候药还架在厨房的炉子上煎着,如果有人想下毒,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啊。”
“是吗?”
纪婉心眼睛一亮,看着无言的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有证人了,凌风,咱们马上叫人过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啊啊啊”
不料,屋里的无言却像是被刺到了一样,身体迅速地向后缩了一下,拨浪鼓一样摇起了头。
她不愿意去自证清白。
纪婉心愣住了,手从窗棱的缝隙里伸了进去,声音又轻又柔。
“无言,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和二少爷帮你证明,你很快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不然过几天,你还是会被拉进监狱里的。”
无言的头摇得更快了,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沿着脸颊滑了下来,冲掉了脸上原有的污垢,那肿起来的巴掌印就更加明显了。
纪婉心心中着急,她想不明白无言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去找纪白氏对峙,可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没有人会愿意坐大牢,背上谋害主子的罪名。
除非。
无言知道对质的后果比坐大牢更残酷,所以才会心甘情愿接受现状。
她的心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
无言一定是被威胁了,从她被带走以后,悦喜就一直在自己身边,无言脸上的伤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会是悦喜下的手。
那就一定是纪白氏。
可是,纪白氏酒精对无言说了什么,让无言选择了接受被冤枉的现状,不愿意自证清白?
大牢里什么都有,潮湿阴暗而且鼠蚁肆虐,被欺负,吃不饱都是常有的事情,甚至当官的一个不高兴,拉出去打几棒子也是正常。
先前家里有一个仆人在外喝酒惹了事,就住了几个月的大牢,对里面的事情最清楚,这些事情,无言自然也是清楚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
“无言,你不要怕,我和二少爷一定会保护你的,夫人不敢把你怎么样,咱们这就去找悦喜对峙”
“啊啊啊。”
无言再一次叫了起来,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眼底分明是恐惧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