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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官员都可以参加,顾宪成五品吏部文选郎,正好有资格与会。

    而且顾宪成是吏部文选郎,他具有提名人选的资格。

    最重要是顾宪成敢和王锡爵对着干。

    最后经过会推,名单上至少必须有两个人上报天子,而这两个人就是罗万化,陈有年,最后天子选了陈有年。

    而天子作出这个决定,是为了防止首辅与吏部尚书穿一条裤子所作出的权力制衡。

    但在外人眼底,就看作了顾宪成打败了王锡爵。

    而明朝皇帝对于百官会推除了有选择权,还有否决权,所谓否决权就是无论谁我也不选,当然作为虚君制度的体现,提名权和选举权则在文官那边。

    万历四十五年时,为何部、寺大官十缺六、七?不是天子怠政,而是天子行使了否决权,此举等于告诉了百官,你们推举上来的人选,朕都信不过。

    但是天子能不能自己任命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呢?可以,但是不经会推,百官不会听你的话就是。

    所以理解了这个制度,也就明白了什么叫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后来的崇祯皇帝一反祖父的常态,立志要当一个勤政的天子,同时也是出于对文臣的不放心,大臣会推完后还要自己把关,于平台召见大臣,自己认为行的上任,不行的就行驶否决权。

    比如袁崇焕的五年平辽就是在如此召对时告诉崇祯的。召见后,袁宗焕下来说,我当时不小心说了大话。有人就说,你这样说,五年后天子追责怎么办?

    袁崇焕只能再度上疏说,五年平辽有点难,但陛下你给我放权,我可以办到。

    话说回来,舒应龙已是南京工部尚书若调任北京肯定是平调,要经过九卿会推。

    在这个关口,申时行询问宋纁,也是摸摸底的意思。

    宋纁想了想道:“纁以为舒司空立下此大功,当然是调任之选,不过现在工部暂时没有缺位,只能等待一二了。”

    申时行点点头,申时行并没有指定六部任何一位尚书,而宋纁的意思是如果舒应龙出任工部尚书我没有意见。

    而六部尚书属于九卿之列,要通过在京三品以上官员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这就是九卿会推扩大版。

    在这样会推上,就算是申时行加杨巍,二人也不能任性地推举自己的人上去。

    这时候声望的好处就显出来,你办妥了裁撤净军的事,大家也就默认了你有这个资格。

    只是这样的声望,原来是要给林延潮的。

    宋纁又道:“不过元辅,据纁所知,这一次裁撤净军,本来并不是舒司空的主意,林学士为其多又奔走,最后却功不在他,这一次反而上疏向天子辞官。林学士是元辅的门生,不知元辅是如何打算的?”

    申时行笑着道:“怎么栗庵替在宗海求情吗?”

    宋纁笑着道:“并无此意,其实我辈不少人都明白,这一次宗海是委屈了,此子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才,能规谏天子,在朝堂上又极有声望,朝中民间有不少官员和读书人奉林学为圭玉。”

    申时行笑道:“栗庵还说不是为了宗海求情。”

    宋纁正色道:“其实纁想说,越是如此有才具的,越是要小心一二。比如他之前在庶常里提及通商惠工之策,此乃动摇朝廷的根本。若林学士是一名小官如此说还无妨,但他身为大臣,又是翰林讲官,如此直言无疑就会遭人非议。”

    申时行点点头道:“栗庵说得不错,越身居高位,越需慎言。”

    宋纁道:“是啊,如此之话闲人说一说也就罢了,但朝廷真的实施有如何后果,我等不堪设想。何况宗海还不是内阁大学士,万一将来他在内阁向天子建言行通商惠工,纁身为户部尚书,职责所在是要第一个出来反对的。”

    申时行点点头道:“然也,栗庵见地高明。”

    宋纁道:“元辅,纁并非以为要将林学士夺职,但他尚年轻要经磨砺,方可为栋梁。越是人才,想法越多,有时对国家危害反而越大,当年王莽,王安石执政前,不也是天下誉之吗?此乃前车之鉴,依纁看来要治国还是要元辅如此老成持重的官员来担当。”

    申时行欣然道:“不敢当,栗庵才是老成谋国,仆以后还要向你多请教才是。至于宗海,这一次也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话不可以乱说。仆已是向天子建言免去他教习庶吉士的差事,让他好好反省。”

    宋纁拱手道:“元辅高见!”

    不久宋纁又提了设立社仓,以及将赈灾列入各省官员考成的事。申时行对此却满是推脱,这令宋纁不由深深失望,然后告辞而去。

    宋纁走后,这时候又有人来报:“启禀元辅,吏部主事顾宪成,给事中钟羽正,道御史杨镐求见。”

    申时行摇摇头道:“此乃说客也。”

    当下申时行又接见了三人。

    顾宪成,钟羽正,杨镐一见面即一并叩拜。顾宪成道:“恩师,你难道真要让宗海辞官回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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