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直接道:“我等联名向朝廷上疏,教习教授我们的绝非离经叛道之学。”

    立即就有人反对道:“这是书生意气,难道你忘了教习平日教授我们的‘君子思不出位’的话吗?”

    众人看去此人乃李沂。

    “李兄就是担心你的乌纱帽,若是你不敢上疏,我来!”

    “住口,”李沂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道,“我们身为庶常,还未正式授官,岂可轻易言事,你们忘了顾允成是如何被贬官了吗?就算我们拼了前程不要,可是庶吉士聚众上疏,是古往今来都没有的事,如此不是更遭到猜忌,坐实了学士之罪吗?”

    众庶常们你争来我争去,不久有人道:“教习来了。”

    众人方才不说话。

    林延潮已是来到了学堂。

    众庶常们见林延潮来了,都是起身行礼,心情都十分复杂,连见礼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林延潮倒是一如平常当下课道:“昨日的馆课,诸位写的文章我都看了……”

    众人但见他们馆课的文章都由林延潮仔细改过了。

    一如他严谨的性子,到了今日他的办事仍是一丝不苟。之后林延潮照常讲授馆课,众人以为他今日教习时要斥责一番攻讦他‘通商惠工’政见的御史,哪知林延潮什么都没有说。

    席间不经意提了一句,但见林延潮也是平心而论,并没有坚持自己一定是正确,而是道,即有立论,当然有破论。林延潮轻轻一点即是岔开不说,神色十分平静,未见有什么不平。

    期间还不时笑问为何今日大家都不说话,待要散堂时林延潮留下课业,然后道:“诸位,我已是向朝廷上表请求辞官,只待朝廷批复,明日之馆课由朱少宗伯来教授,无论朝廷是否挽留,我今日都在此向诸位作别。”

    众庶常们心底虽有准备,但此刻都是心底一揪。

    林延潮说完后,向众人一揖然后离去,众庶常们都是起身道:“教习!教习!”

    众人起身行礼,林延潮转过身却见孙承宗等人眼眶里都有泪花。

    林延潮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袁宗道上前道:“我等师事教习,筑室添为门生一年多来,每日蒙教习教授学问。教习讲课娓娓不倦,于学问经济上务求我等明白,课后围坐谈论,言无不尽。师恩深重,怎么以言语谢别,请教习受我等一拜!”

    说完袁宗道离开课案来到林延潮面前洒泪一拜。

    其余庶常们也一并如此拜下。

    林延潮见此一幕,想起一年来师徒教授之情,也是回身对拜道:“诸位,不论林某这一次回得来回不来,但这份情谊,林某此生铭记在心。”

    说到这里,林延潮又道:“诸位都知林某有破除积习,变法事功之心,但有治法更要有治人,诸位在翰苑从学,小而言之,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而言之,以强盛华夏为抱负,振兴泱泱中华为己任,今日但盼诸君立下大志,痛下苦功,他日成为栋梁之才!”

    林延潮说完起身离去,再也不回望。

    坐到马车回到家里,林浅浅即迎了上来,林延潮笑着对林浅浅道:“夫人,这一次你相公又停职了,以后我赋闲在家,就由你来养家了!”

    林浅浅已是听说了一些事了,本是对林延潮担心,但见他这么说倒是笑了嗔道:“相公,都到这时了,你还有闲情说笑。”

    而徐火勃,袁可立,林歆等门生也是来了纷纷见礼。

    徐火勃不平道:“老师,以往不是没有御史弹劾,但老师都上疏自辩,这一次老师为何不上疏为自己解释。”

    袁可立道:“你胡说什么,老师这是以进为退。”

    林延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但见方从哲,于玉立,林材一并来到了林府。

    林延潮见三人都有忧色,当下将三人召去说话。

    林浅浅连忙道:“相公,你还未用饭呢。”

    林延潮道:“将饭菜摆到偏厅吧。”

    说着大家一起入了偏厅,饭菜摆好后,林府的下人都退出去,这时候就见方从哲一脸神色凝重地道:“学士大人出事了。”

    林延潮问道:“什么事?”

    于玉立道:“明季兄和仲孙兄二人退出了!”

    林延潮闻言长叹,果真还是发生了。

    林材道:“这是我的责任,当初明季兄,仲孙兄二人有牢骚,这一次听闻学士上表辞官后,他们二人就是生了怨言。”

    于玉立道:“他们二人本来就并非是同道,当初他们主动投学士,其实是为了攀附元辅的权势。我当时明明知道,却没有说破。现在元辅明显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他们当然也是划清界限。”

    方从哲道:“于兄慎言!”

    于玉立本也是愤慨,现在话一出口也是后悔了。众人一并看向了林延潮。

    方从哲道:“走了,就走了,所谓患难方见人心。”

    于玉立则歉然道:“学士,一切都是怪我,怪我识人不明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