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知哪初一个嘴巴尖酸的人又道了一句,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赶紧出个会元,咱们拔下掌柜几根毛来!”
“名照兄,你的才学最好,我们就指望你了。”
“不敢当,余是什么斤两,本科如公安的袁宗道,华亭的唐文献,晋江的杨道宾他们几个才学都胜余十倍,他们不得中会元,余哪敢跃居他们之上?”
众举人闹了一顿,就突听的啪了一声,一名考生从桌上栽倒在地。
原来是喝的大醉。
众人看向这读书人问道:“高周兄怎么了?醉成这个样子。”
一旁相熟的同乡道:“诶,他最后一场三道策问题只写了一道,这一次肯定是没办法了。眼下放榜,他又不肯在屋里候着,但出来了就一个劲的喝酒,能不醉吗?”
众考生们闻言也是叹息,方才欢快的气氛,顿时少了。
掌柜连忙道:“诸位不要喝闷酒,来啊,给每桌都送一碟酱菜。”
孙承宗坐了一会,见店小二众人都是酒菜唯独自己没有,当下知道老板的意思。
这时候送榜的报录人已是到了。
几串鞭炮声是接连不断的响起,以往举人中式所在的会馆是要放炮仗的。
但今日下了雨了,所以放炮仗也没办法了。
可是从远处那一串串鞭炮声,仍是可以听出他人那等难以言喻的喜悦。
客栈这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众人对门翘首以盼。
孙承宗摸着如戟的胡须笑了笑,独自坐着,但见掌柜却在这时候拿着一碟肉脯,一角小酒来到孙承宗桌上,笑着道:“孙老爷,这是我请你的。”
一旁孙大器道:“你这是什么主意?我们可没钱会钞。”
掌柜摇头道:“你当掌柜我眼底只有钱嘛?我知道我是小气一点,但作店家的哪个不精打细算呢?我与孙老爷相交没有十几年,也有五六年了,怎么都有一点情分在。”
“这肉脯和酒都是我送你的!”
说完掌柜心底以为孙承宗这科肯定不中,也有点生了恻隐之心,同时也有生意一场,大家好聚好散的意思。
孙大器看不懂掌柜所为,孙承宗则感人心之无常。
就在这时候,雨势不止,但听外头几声锣响。
然后就是一阵敲敲打打之声。
“敢问孙老爷讳承宗在客栈里吗?”
店小二问道:“哪位孙老爷,这里没有这人?”
门外报录人淋着雨,面面相窥。
这时候一名士子出门外问道:“你说孙老爷,可是孙悟空的孙嘛?”
士子回顾左右,不少士子懒得挪动,直接推道:“怕是没有,你去别家找找吧!”
“可是报录上说他是住这客栈?这笑话了,我们已是连问三家客栈了,最后找到这间,这位老爷可是今科会试头……”
“慢着,住柴房的那主仆是不是姓孙,掌柜呢?”
几名士子将掌柜拖出问道:“掌柜,住柴房的那位举子可是姓孙讳承宗啊!”
掌柜一脸茫然道:“是啊,就那个高阳来的穷书生,怎么可能中进士的不都是南方来的老爷吗?这满脸胡子,和蛮子也一样的人的也能中进士,不会搞错了吧!”
那报录人道:“掌柜,话可不能乱说,这位孙老爷正是高阳人,而且还是今科礼部试第一名,当今会魁!”
会魁!
一句话所有人都炸了。
哗的一声!
但见桌子倒了,原来孙大器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但见他身子颤抖地道:“老爷,老爷,你中了,是今科的会元郎啊!”
“我早已听到了。”
众人目光中孙承宗步出,但见他看起来确是平平无奇,肤色黝黑,胡须如戟,看上去如何也不像是饱读诗书之人,反似年少时经历过一段长长的颠沛流离生活。
而今如苦尽甘来,淬火而成丹,百炼而精钢。
过去的劳苦,反而深深地添作了今日的内蕴。
“我是高阳孙承宗!”
孙承宗出示考凭,报录人看到后,几乎喜极而泣。
“终于找到了!好几家客栈,这也太不容易。”
“还请老爷恕罪,我们来迟!”
孙承宗洒然一笑道:“我是住的太偏了,早知能中会魁,就住好一点的客栈……好点客栈的柴房了。”
孙承宗说完,掌柜顿时羞的无地自容。
此刻所有报录人都是大声道:“捷报保定府高阳县老爷,孙讳承宗,高中丙戌科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面圣!”
咚!
锵!
各等锣鼓敲打了起来,客栈里众考生们都是向孙承宗道贺。
“孙兄大喜!”
“大喜啊!”
“会魁啊!三千举子之头名啊!”
哗哗!
客栈外雨仍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