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狗们一个个夹着尾巴,闷着头一声不响地钻进个石块垒的低矮狗窝里。
“你们怎么走到这儿来啦?这里可偏离官道。”老猎人已经四五年没见过陌生人了,对晴雯和宝玉很是热情。
“我们第一次去金陵,山里路不好走,走差了。”宝玉忙回应道。
“山里有大虫出没,晚上还是小心些为好”
宝玉在想,兴许这也是老猎户肯留宿他们一宿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她先下了马,把缰绳递给晴雯。自己一瘸一拐地跟着老人进了茅屋走去。
突然茅屋里窜出来一个少年。
少年背着光,晴雯尚未看清他的模样,那少年嚷道:“你们咋才来?”
听起声,少年不是别人正式失踪了的薛蟠。
此时韦小宝也冲了出来,连忙扶着崴了脚的小书生。
原来,响铃与薛蟠追马贼也上了山,正欲抢回当康却见韦小宝和胡锋也被撸上了山。
后因阿娜尔的出现,响铃与薛蟠打蒙了看守韦小宝的马贼,三人先走一步,本打算在金陵城外等晴雯他们,不想五人却在这两界山相遇。
茅屋里空间很大,但屋内的陈设却极其简单:一个土炕,土炕上一张大虎皮倒是凶神恶煞的;两个硕大的树根做的凳子摆在火炉两旁;一个大陶罐正悬挂在火炉之上,陶罐里炖的蛇羹正“咕咚——咕咚——”独自冒着泡,浓郁的香气快要把整个茅屋给撑破了。
大家见彼此相安,也没有多余的话,围坐在火炉旁盯着陶罐中的蛇羹直发呆。
这老猎户看着像个粗人,胡子拉碴的,五官方正,想不到煮蛇羹倒是真有一手。这里再次应验了那句俗话“人不可貌相”。
老猎户一边把弓箭挂在墙上麂子角做的钩子上,一边招呼宝玉上坐。
刚坐下来,宝玉就被墙上的一幅画给吸引住了,她起身问:“老爷爷,这岩壁上挂的画像是?!”
宝玉跛着足,一瘸一拐地走到岩壁跟前仔细端详了半天。
“你们不是我大周人吧?!这是摸神医的画像,在大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早些年,他来山里采药,老汉我还给他引过路,摸神医在我这儿住过一晚。要说,摸神医还教给我一些跌打损伤c防冻防疮的绝密法子呢!
“据说,大周早有旨意发布,官家不允许家家户户再供奉摸神医的画像,多亏老汉我这儿山高皇帝远,官家管不着”老猎户说起自己与摸鱼子相识的事儿,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满满的自豪。
让宝玉意想不到的,是能在这荒山野岭遇到认识神医摸鱼子的人。
待晴雯拴好马c喂上草料进得屋来,老猎户已在给宝玉的脚敷药,他这才明白,此前那“哎哟”一声是宝玉伤的不轻。
老猎户笑着对宝玉说:“这是三七加陆英叶一起捣碎c制成的药膏,就是当年摸神医教给我的,很管用。保准你明早起来,脚就不疼了。姑娘,今夜你去里间休息,我和娃子在堂里凑合一宿,明早起来,你再敷一剂,到上路时肯定已经不疼啦”
翌日,五人推辞了老猎户的一再挽留,太阳一杆高时即再次踏上东去的路。
临走时,百灵像是有点舍不得猎狗们,一步一回头的。
黄昏中,官道上,五个娃子c两匹马只大狼只大鸟的影子拉得好长
这一日下来,越走,离金陵越来越近,三三两两的行人让路边人为的景象开始多过了自然的风景。宝玉和晴雯打马从容,一溜小跑,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轻,一日看尽郊外花。
转眼,五人又回到阔别“良久”的大周京城金陵。
晴雯不是第一次来到金陵,却是第一次觉得这金陵到底是普天之下第一号帝国的都城,城池就是高。
响铃望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城,眼神中透着其他四人永远无法明白的东西。
城外的官道上,五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嫣然成为了往来商旅c游侠的检阅的对象。
好在此前宝玉听了响铃的安排,将冰原狼早早装进自己腰间的小木匣里。
被无数双陌生的面孔检阅完毕,五人终于来到了金陵护城河外的第一道关卡。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分,为进京城金陵而排队等候的人依旧很多,但也都很守规矩。
按一个时辰前的商议,晴雯和宝玉二人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由西门而入。响铃c韦小宝和薛蟠三人绕道由北门偷偷潜入
晴雯前面背篓里的小娃娃冲着她憨笑良久后终于抬头看向上看。
城门楼巍峨高大,小娃娃还不会说话,只能不住张开双手五指隔空不停地抓
西门叫金光门,其上的城楼无疑是金陵九门中最雄伟的城楼。因西面是且末国的方向,故而,金陵西门城楼修得如此高大,其隐含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西域豪强且末国虽算不上是大周最强大的对手,却是最能折腾的c也是让大周不胜其扰的一个劲敌。
当年,先祖稷子接受且末国投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