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再次勉强压住体内的异动,希望能找到事情变得糟糕的原因,仍然没有头绪。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手舞动,远处一些树杈上的积雪被他手臂舞动的罡气扫过,纷纷坠落。
“不,我不回去!家族重任,不改初衷,负重前行,为我独挡。我是韩鸣,不能沉沦!不能沉沦!镇压,镇压,给我镇压!”韩鸣不甘心的仰天狂吼,歇斯底里,有些癫狂,有些狰狞,他疯狂的吟唱道:“万变犹定,神怡气静。气静心宜,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空虚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相间若余,万变不惊。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詈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有欲无悔,壮志凌云。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也许久久舞动臂膀而身子又不能动弹累了;也许狂吼吟唱静心明志咒累了。他栽倒了,口吐白沫,一头拱在一寸多厚的积雪里。雪飘飘洒洒两寸厚了,三寸厚了,四寸厚了。不知多久,雪不在下了,大地山川一片银装素裹。
韩鸣被雪花覆盖,成了一个小雪丘,而这小雪丘上时不时有雾气升腾。他滚烫的额头一沾到冰凉的积雪,将其融化,冰凉的雪水冷冷的,小脸蛋冰凉凉的,脖子冰凉凉的,插在雪里的小手冰凉凉的,身上的衣服被雪水打湿贴在身上冰凉凉的。大脑思维也不活跃了,也有冰凉凉的感觉,烦躁的内心也平静了。融化的雪水渐渐结成了冰盖,又被降下的雪花覆盖。慢慢地和韩鸣肌肤接触的冰雪又被他身上的燥热开始消融。当韩鸣燥热身躯被雪水降了温,冰冰的时候,冰水又开始冻结,又被雪花覆盖。雪地里,冷了又热,热了又冷,韩鸣身边冰雪不知融化结冰多少回。
风停了,雪住了,云散了,太阳出来了,可阳光惨白无力。一只小黄鸟飞来了,落在韩鸣头顶上,对着他的额头c面颊用尖嘴啄了数下,啄在冰盖上“蹦蹦”响。小黄鸟一会儿啄啄耳朵,一会儿啄啄眼皮,一会儿啄啄鼻子,一会儿啄啄脖子当然啄得都是冰凌。也许啄累了,也许没有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又啄了两下,脚爪子在他冰冻的头发上抓了几下,羽尾一颤,一坨鸟屎落在韩鸣额头,它欢快的拍拍翅膀,抖了抖尾羽,发出两声清脆悦耳的鸣叫,飞走了。
也许是神灵的保佑吧,或许是韩鸣在冰冷中被啄醒。小鸟飞走后没多久,猛然间,韩鸣身子一颤,冰盖“咔嚓”一声碎裂。又歇了稍许,雪地上的身体抖动,韩鸣缓缓坐起,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神彩。他呼出一口浊气,形成一团雾气后又瞬间散了,愣愣的看着昨晚掷出铃铛的地方,呆了一会儿,站起了身。韩鸣走过去将掩盖在积雪中的铃铛捡起来用手轻柔的c慢慢的抚摸了几下,缓缓摇动了两下,铃铛发出了清脆“叮当”声。他抚去了上面的积雪,抚去了昨晚的歉意,随即收进储物袋。
原来的烦躁c难受c欲念的感觉一股脑消失了,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韩鸣并不知道,这次令他差点没命的麻烦并不是“走火入魔”,而是修道之人的“心魔入侵”。若不是融化的雪水刺激了他的大脑,使得他的大脑一直清醒,虽说脑袋有些晕乎,但意识始终自己掌控的,借助冰凉惊醒他,刺激他的意识即使有些时候是无意识的抗衡。若是在洞内或不是站在洞外冰雪天里,没有外界力量干扰他就完蛋了。心魔一直袭扰入侵,可就是无法持久扰乱心神,因为冰雪的寒意不断刺激他的脑海他的心智,大脑石海时而清醒,阻碍了心魔的魔化步伐,恐怕他不久就会被心魔一鼓作气侵入石海控制紫府元神,然后被操控陷入幻境,操纵躯体狂舞爆体而死。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不知道的。生死一线,若他知道他这次是走了洪福大运,不然至此日后世上将不在有韩鸣此人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不知道的。是冰雪救了他,也跟心魔还不太强大有关系。修行是逆天修为,修行不走常规路,过于追求快速提升急功近利那心魔如影随形,而且越发强悍诡异,一旦无法突破魔障不是爆体就是丧失神志沉沦遁入魔道。
但他知道,真正内心强大的人,一定有一颗智慧而果敢的头脑,一定有一付铁石而坚韧的心肠。一定经历过狂风暴雨,体验过高山上的远眺低谷里的潜行,穿越大海风暴,见识过人生百态,历经生死。惟愿在修真的道路上,不论何种境遇都能充满智慧的刚强壮胆,成就内心强大的人。弱者普遍易怒如虎,容易暴躁发威。强者通常平静如水,遇事平和不急不躁。内心不平静的人,处处是风浪,再小的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一个内心不强大的人,心中永远缺乏安全感。不够强大,意味着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经历此劫,锤炼了他的心智,打磨了他的身躯,淬炼了他的神魂。韩鸣由外到内,已经发生蜕变,由体到魄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考验,来了一回质的飞跃。在幼小的心灵深处培育了强大毅志力的种子,如果未来他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