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坐着一青衣小厮,正在打盹,一听声音吓了一跳,瞪眼吼道:“叫啥叫啥?不能先敲门,你不知人吓人吓死人。”
韩黑子忙道歉道:“是俺忘了礼数,小哥说的是,说的是。俺是青牛镇五里沟韩家后人,拜求庄主。”
“好个屁!”小厮嘟囔一声:“你就站在这儿等。”说完往后屋走去。
不一会儿,小厮领着一胖乎乎一身肥肉的矮个约有四十来岁中年人走过来。韩黑子一见此人穿绸裹缎想必是那厉庄主,忙躬身一礼道:“想必您就是厉庄主,俺是青牛镇五里沟韩黑子。想请厉庄主问个事。”
胖子皱了下眉客气的说道:“你有何事?”
韩黑子就把清明遇见神仙先祖之事说了一遍,并问哪里有仙师。
胖子听完一改刚才客气的神态,开口大骂道:“哪里来的疯子,这世上哪有神仙,看戏看多了吧,真是胡说八道,鬼扯的很。厉二,将这神经病轰出门,关门。”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嘟囔:“我厉家咋前世造孽,惹上你们韩家。你家造反差点把我家祖宗十八代牵扯出来砍了脑袋,现在又跑出来个祖宗神仙,你家就是被神仙闹得得意忘形,还敢造朝廷的反。还是离你们远些好。更何况你问我,我咋知道你家仙人住哪儿!既然你家遇见了神仙,干嘛不直接问,干嘛跑我们这里,吃饱了撑着”
韩黑子被厉二轰出门外,哐当一声,侧门紧闭。韩黑子摇头脸色更苦,眼神迷茫,无力的牵着韩鸣走到村口。村口老槐树下,小老头正品着茶,一手拿着一缕槐树花闻着,看见韩家父子垂头丧气走过来,问道:“这位兄弟,咋回事?”
韩黑子苦笑着把自家如何遇见仙人祖先,说韩鸣能修仙,到被厉庄主赶出大门之事一说。
小老头思量了一下说道:“小老儿也姓厉,厉广财,我知道镜沅城西南跑马街有一户人家姓韦,叫韦不悦,算命为生。他有一儿,有秀才功名,现常给人做状师。他家很好认,门口是钱大布庄。他家和你们祖上有渊源,你们可去问问。”
韩黑子深施一鞠躬,感激的说道:“真的?,那!谢谢厉爷,谢谢厉大爷,真是大好人呀!”转身拉着韩鸣兴匆匆的朝镜沅城走去。
小老头看着韩家父子背影,喃喃说道:“韩家中兴有望,我厉家何时重回名门望族之列!”愣了许久,仰头长叹道:“我厉家无人啊!”
韩鸣走在路上,边走边看着脚上的布鞋,“爹,鞋会不会磨破?草鞋在就好了。”韩父叹一口气,说道:“不要紧,会有新鞋穿的。俺们家小鸣是最有本事的,爹还等小鸣有本事了修大房子喽,呵呵。”
一路无话,快到傍晚时来到跑马街,沿街一路寻找,看到一家布铺,韩父上前问道:“这位小哥,这里是韦秀才家吗?”
布铺一个年轻伙计看看说道:“韦秀才家,喏,左边院墙有一道门,门开着,韦大仙师在家呢。”
“啊!仙师?”韩黑子一听仙师满眼放光,忙作揖说道:“谢谢小哥,谢谢小哥。”
韩父拉着韩鸣从左边门弄进去,里面是个天井四合院。天井艮位水井一口,井边有二十多岁少妇正打水洗菜,身旁蹲着一五六岁男孩。正堂屋檐下躺椅上正躺在一五旬老头,手捋三缕胡须,躺椅摇晃着哼着小曲。正堂屋上坐着一位五旬左右老妇,正吸着水烟袋,嘴里还小声不知叨咕着什么。
韩黑子向洗衣服的清秀少妇拱手一礼说道:“这里是韦秀才家吗?”
少妇抬头一望,说道:“哦,是。你们找谁?”
“俺们找韦不悦韦老爷。”
远处那老头正哼得起劲,忽听得有人找他,立起身来道:“你,可要算命?”
“韦老爷,不是算命,俺是庆县青牛镇五里沟韩黑子。厉家庄厉大爷厉广财说俺们跟您老有渊源。”
“哦。”韦不悦深邃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闪,说道:“你们何事?”
韩黑子遂将祖祠遇仙人之事一说,想请韦老爷指一条寻找仙人的明路。
韦不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韩家父子七八遍,良久后说道:“你们真是五里沟韩家?”
韩黑子急道:“俺们上千里外寻来,何苦要骗您老。俺们实在没法了,山里人,哪认得高人。神仙先祖说俺家小鸣能修仙成道,能中兴俺韩氏家族。俺们就出来寻找,想着厉家家大业大,朋友多,门路广,能帮俺们,可厉庄主把俺们赶出来了”
此时,堂屋内那老妇大声呵道:“哪里来的骗子,竟敢骗到老娘家中,死老头,还不赶出去!”
韩黑子大急。
韦不悦说道:“不急不急,举儿他娘将西柴房收拾一下,给他们爷俩住下。”
那少妇站着,看了看堂屋里老妇人,没动。那屋里老妇跳将起来挥着水烟袋杆怒道:“小兰,不许去。你这老东西,吃我的,住我的。今天,敢反了天。你两个大骗子,还不滚出去。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妇人正拿着笤帚来赶。这时,从门外进来一名头顶青色方巾,身穿青衣面容白净且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