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雨巷内的一大一小道士绕路出城,岔口巷内的木匠出门,假装不知有人暗中跟踪,去买绿漆回院子刷风箱,小草带着大黄一路飞奔回晟王府找姐姐。
正和贵太妃在院外搭葫芦架的秦氏见小闺女跑回来,大声问,“你二舅他们都走啦?”
“太妃、娘,都上船走啦。”小草脚步不停,打完招呼回完话,一阵风地冲了过去。
“嗷。”大黄停下,跟秦氏和贵太妃打招呼。
一身清爽的贵太妃笑了,“去看孩子吧,这里用不到你。”
“嗷!”大黄也一阵风地跑了。
“一个两个的,跟被狼撵一样!”秦氏嘟囔完,又满面春风地问贵太妃,“您看怎么样?”
贵太妃又递上一根细竹竿,“再绑一根,跟那边的葡萄架连起来吧?”
葫芦藤长得贼快,若爬到葡萄架上,几天就把葡萄藤盖住了。不过,只要贵太妃喜欢,长啥都行。秦氏立刻接过来,“一根不够,得多绑几根才能搭出荫凉来。”
“太妃,给。”华玉立刻递上一根竹竿,这是刚才三爷的雅正堂里砍的,翠绿翠绿的,别提多好看了。
贵太妃握住竹杆抬首望着秦氏,等着那根捆好,再立刻递上一根。
院内,小草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大黄和两个小外甥女。叮嘱大黄听着点人,小草才急促地跟姐姐讲,“姐,我在龙雨巷看见圆通了,不过就看到一个影子,一闪就没了,怎么也找不到!”
小暖也正了脸色,“你确定是圆通?”
“绝对差不了,一定是圆通,他长高了点,但是那走路的姿势就是他。”小草激动又沮丧,“我不敢喊,怕暗中有人监视,给他带来麻烦。”
圆通现在正带着一帮子人在西北的黑山造反呢,如果她这一嗓子喊出来,绝对是惹事。不只给圆通,也得姐姐、姐夫惹事。
小暖夸奖道,“你做的很对,这事儿决不能声张。我会派稳妥的人查一查圆通是不是入京了。不过现在府上可靠又可用的人不多,如果圆通刻意躲着,不一定能查到。”
三爷带了一半人去西北,留下的一半中大半,被三爷下了死命令在王府守卫小暖和两个孩子,小暖能派出去的人,也就几个保护小草的暗卫、绿蝶和秦三这些人了。绿蝶和秦三还得照应着铺子,分身乏术。
小草眼睛一瞪,“他要是敢躲着我,等照着了我就揍死他!”
呃……
小暖想到前年四月无牙道长带着圆通出海时,圆通根本认不得她的模样,忽觉得这孩子若被小草找到会很惨。因为小草这两年勤学苦练,莫说踢木棍,单掌劈大石都快练成了。
“姐,我让大黄找圆通,大黄却在龙雨巷东边的岔口巷里发现一个有问题的做风箱的木匠。”小草继续道,“虽然小草看不出那个木匠哪里有问题,但大黄觉得他很有问题。”
大黄的直觉很灵的,小暖点头,“你说说怎么回事。”
小草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等到拿风箱时,再试探试探他,或者让他把风箱送过来,姐躲在屋子里看看。”
男的,个子小,木匠,大黄叮嘱他不盯着鸡血,很紧张严肃……小暖将这些连起来,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扬声道,“玄舞,去请姜公。”
前院的姜公瑾很快被请了来,在屏风外拱手,“王妃有何吩咐?”
小暖立刻道,“我记得姜公说过四月十四日夜里入宫刺杀圣上的刺客,身上带着木香?”
姜公瑾只将此事与三爷讲过,不过三爷知道的事情,王妃知晓也不奇怪,“是。”
小暖立刻道,“先生速跟玄十五去岔口巷,那刺客可能就在其中,经过让十五路上与您讲。”
“是。”此事非同小可,姜公瑾旋身急走,与玄十五飞速赶往岔口巷,与暗中监视的侍卫接头得知木匠还在院中后,姜公瑾提起十二分精神,敲门而入,见到了在院中给风箱刷绿漆的木匠。
这小个木匠笑着弯腰,“这位老爷是买风箱么?”
姜公瑾静静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道,“过来看看,你接着刷。”
木匠应了接着刷漆,姜公瑾在院中站了站,才转身回了晟王府,向小暖回报,“那木匠虎口和手指上无茧,不是刺客,不过他也觉得他确有可疑。王妃,属下可否请大黄与属下一起,再探岔口巷?王妃放心,属下以姓名担保,绝对不会让大黄出事。”
姜公瑾在三爷面前,也是以“老夫”自称的,在她面前却用上了“属下”。小暖不敢怠慢,“可以。大黄,你与张冰跟姜公去一趟岔口巷,只要抓住了坏人,回来让你跟小叶和小攸一块睡!”
“嗷!!!”看孩子的大黄立刻蹿了到屏风外。
姜公瑾拱手,“属下多谢王妃。”
小草也想去,不过她的功夫不到家,去了也帮不上忙。为今之计,就是练好功夫快点长大。小草握拳头捶了捶床,圆通又高了班头,她也不能落后!
姜公瑾带着大黄回到岔口巷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