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从蛮荒时代到荷据时期,再往后郑氏拓荒,随后清代大移民,民国,一直到日据时期的20世纪初,人口都是处于增长阶段的。
在这期间,大量涌入的外来移民掩盖了疟疾的高死亡率,事实上,直到20世纪初的日据时期,台湾才真正意义上有疟疾统计日本人也遭不住了,准备全台大肆灭蚊,填埋死水,修建暗沟
1910年,日本人统计,最近5年间台湾土著平均每年死亡10832人,而日本人死亡221人,这个占当时人口比例是千分之362和328。
数字乍一看似乎不高,然而这只是发病后的死亡率,当时还有一个统计数字,是日本官吏5年内的患病比例千分之907。也就是说,之前5年内,几乎所有的日本官吏都患过疟疾,至于生存环境更加恶劣的汉民
当时已经有了奎宁,没有奎宁的话,这些官员活下来的比例会很低,生活在寒带的本子会像早期欧洲人在非洲一样,大批死于疟疾。
1941年7万美菲联军在巴丹半岛向日军投降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疟疾爆发,打摆子不太严重,还能拿得动枪的士兵不到四分之一。
1942年美军在瓜岛的部队无一例外全部患上疟疾,储备的奎宁很快消耗一空
这就是蚊子疟疾最可怕的地方:强传染性,而且是重复传染,没有免疫一说,不从根本上改变环境,药物其实是无效的。
在面对疟疾方面,台湾土著并不比南洋那些矮子强多少,事实上大家都一样,都在通过中古时代的肌肉秀来掩盖高死亡率看似都能拉出来一票光着身子,肌肉强健的战士,然而这背后30岁的平均寿命,像割草一样成批病死的部落民,没人统计过。
穿越众所在的17世纪,情况就是这么糟糕,台湾是一片蛮荒,没有后世几百年移民通过高死亡率换来的熟土,只有每进一步都要和蚊子殊死斗争的残酷。
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疟疾工伤的高死亡率,才令某些后世和平时代穿过来穿越众撕开虚伪,从而催生出大员政权的奴隶贸易。
穿越众的基本盘是明人移民,这是政权的根本,不可动摇,事实上他们也没得选从最基础的血统认知上,就已经把其他民族排除,更不要提信仰,肤色,发色这些明显的东西了。
所以穿越众现在不得不建立两条成本差距巨大的人口输入渠道。
明人这条渠道很便宜,摩云观的乞丐流民几乎不用花钱就能收罗到,即便每个养肥送到大员的明人,身上都担负着在摩云观吃肉穿衣看病住宿以及船费,每人50两银子也撑破天了。
明人价格便宜,但是地位高:穿越众会让明人去窑区学技术,去部队参军,唯独不会把明人派去送死,物理生物双重暴击伐木拓荒。
那么高死亡率的拓荒工作谁干?只有买奴隶去干。
海贸从汉唐时代以来,就是利润最高的商贸活动,17世纪正是地理大发现的年代,大航海时代方兴未艾,全球的航海家们都在高死亡率和高利润之间走着钢丝。
在这个时代,随便从大明出发一船日用杂货,漆器,瓷器,锅碗瓢盆,土布,胭脂,缝衣针无论这艘船北上日本,还是南下菲律宾,只要没有遇到海盗和风暴,那么到地头,船上的货物最少也能获得200的利润。
这就是海贸的特点,高风险伴随高利润,否则的话,家门口摆个摊得了,大小商贩们何必冒着风暴海匪病溺的危险出海呢?
说回奴隶贸易。
现在的局面是,大员政权既没有本事自己派军队去南洋抓奴隶,又想要奴隶来开荒,所以穿越众没办法,只能找欧洲人买。
做惯奴隶贸易的欧洲人自然不会弱智到把奴隶等同于杂货。
首先,奴隶不会自己跑到船舱里,无论是殖民者发动战争,还是从部落购买,一样要付出成本。
其次,奴隶和锅碗瓢盆不一样,奴隶船比杂货船多了一道巨大的,无可躲避的风险:从上船的那一天起,奴隶就会在拥挤闷热屎尿横流的船舱里不断死去,所以奴隶贩子其实是在和时间赛跑,在全船的奴隶和包括奴隶贩子在内的全部船员死绝以前,到达目的地。
这种高昂的成本,会均摊到每个活下来的奴隶身上,所以,没有400以上的利润,根本不会有人去操作这种风险巨大的生意。这个道理很简单:没人会拿着贩卷烟的利润去贩大烟,风险不一样,报酬自然不一样。
穿越众从欧洲人那里购买南洋奴隶,欧洲人是有参考价的。
历史上17世纪英国币制改革后,英镑和白银的比值是1比43。
奴隶贩子从非洲西海岸获得一个黑奴的成本约为25英镑107两白银,运到美洲以后,他们大概可获得价值约150645两白银英镑的物品,利润率为600。
到18世纪,黑奴贸易的利润进一步上涨,在非洲用50美元购买一个黑奴后,到美洲可以用400美元的价格售出,利润率高达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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