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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见鸡踩蛋,猪配种,狗恋裆,就是没见过人干事。——你见过?”

    形声点点头。

    “真的假的?”

    “谁跟谁高粱地里有一屁股?——你真有眼福啊!”

    “什么眼福?我爹说过,看见人干那事儿,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快说说。”

    “前年秋天,那时我二哥还没到矿上去,他给生产队看青。有一次,我去北大排,到他看青的窝棚去玩。我二哥站在瞭望塔上,看见东南角挨着二队黄豆地的谷子地里,徐哑巴在捡谷穗。”

    “你二哥长着一双千里眼呢?那么远都能望见是徐哑巴。”

    “我二哥当然没有长着千里眼,可有一样东西让他变成了千里眼。”

    “啥东西呀?”

    “望远镜呗。”

    “你二哥从哪儿弄的望远镜?”

    “十多年前,我二叔做的。我二叔当兵了,就把望远镜送给了我二哥。我二哥宝贝似的,谁也不给用,平时总是藏起来,看青时也是偷偷地用。”

    “我说你二哥看青时,总能抓到偷苞米的,原来有那样的宝贝呀!”

    “可不是。那次,我二哥走的急,随手将望远镜装进黄书包里。等他走远了,我从黄书包里取出来,爬上了瞭望塔,调好了焦距。好家伙,能看清三里地以外人脸上长的麻子。我往西南方向看,看见我家的芦花公鸡飞到了杏树上。往西移了移,看见跃进他爹胡文轩在平房顶上晾烟叶。跃进家西边就是高小个子家,武小青正在房顶上晒白瓜条子。二人一边干活儿,一边说话儿,当然听不清说什么,看样子挺开心的。忽然,跃进爹放下手下的活儿,往武小青那边凑合。武小青直摆手,跃进爹不管三七二十一,轻轻一纵,从自家的房顶跳到武小青家房顶。我吓了一跳,生怕他掉下去摔死,两家的房顶有3米多远呢。二人站着说了几句话,很快坐下了。跃进爹把上衣脱了,铺在房子上。武小青躺在衣服上,把裤子脱了。”

    “我操,这两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的在房顶上干那事儿?”

    “他们的两边都码着苞米棒子,又是在北房坡,又有树挡着,很隐蔽的。我若不是拿望远镜看,也看不见的。”

    “后来呢?”卫东急切地问。

    “我二哥回来了,我急忙把望远镜放了回去。”形声淡淡地说。

    “好戏只看个头,没看到尾,没劲儿!武小青又年轻,又漂亮,怎么会嫁给高小个子这个独眼龙呢?”卫东连连摇头。

    “有一次,武小青,又闹离婚,跑我家去哭。我妈劝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过日子吧。武小青大骂高老太太,说她这辈子全让这老太太给毁了。怎么毁的,她没说,我妈也没问。等她走了,我二姐问是怎么回事儿。我妈说,武小青一家是后搬到咱们这儿的。刚来时,没有妈,只有她爹领着她们姐弟俩儿,就住在高小子家的仓房里。那年,武小青8岁,她弟弟6岁。高老太太,也就是高小子他妈,看他们姐弟俩挺可怜的,没少嘘寒问暖的。武小青14岁时,高老太太骗她说,自己不敢睡一个屋,就让她来做伴儿。半夜,把高小个子放进来,钻进了武小青的被窝,生米就做成熟饭了。那时,我不懂,就问我妈,什么叫生米做成熟饭。我妈敲了我一下头,男孩子别什么都问。”

    “生米做成熟饭,就是给种上了呗。老高家这娘俩儿,也真不是东西。武小青比高小个子小岁吧?”

    “小12岁,整整差一轮。”

    “高小个子活该当王八。”

    “高小个子知道自己当王八,自然气不顺,又不敢找胡文轩晦气,只好拿跃进开刀。他这个人胆子小,心眼少,自然找他的侄儿高智圆帮忙”

    “我们该怎么办?”

    “找准机会,给跃进报仇!”

    形声回到家,见高智圆正跟爹在黄瓜地头唠嗑。

    “形声,放学了?”智圆主动打招呼。

    “是的,刚放学。”形声冷静地回答,“智圆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跟大叔说说话。”

    “鲁/迅的杂文,我都看完了,我给你拿来。”

    “不急,不急。你过来一下。”

    形声走进黄瓜地,见智圆正看那棵甜瓜秧,心里呯呯直跳。甜瓜秧已经结了三个瓜,跟形声的拳头大小,翠绿翠绿的。

    “我听大叔说,这甜瓜秧是从苞米地里挖来的,哪块地呀?”智圆不经意似地问。

    “东大排苞米地。”形声平静地说。

    “我猜也是,那块地离六队的甜瓜地不远。我走小道时,也发现了苞米地里长着甜瓜秧,没想到去挖,随它自生自灭。六队的瓜地都快罢园了,你的瓜长得正壮。”

    “智圆哥,等熟了,我一定送你一个吃。”

    “你们一家还不够分呢。”

    “我们分吃两个,送你一个,谢谢你借我那么多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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