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3/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没有响,因为子弹已经被李万才取了出来。

    “万才,把子弹给我!”胡文轩吼道。

    “主任,人已经死了,别浪费子弹了。”李万才劝道。

    “不行,我非打他几枪才解恨!”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善恶必报。”李万才进一步说。

    “胡叔,人死了再碰不吉利!”智圆提醒说。

    “咳!”胡文轩一跺脚,一拳打在苞米楼子的支柱上,水星四溅。

    形声嗅到了一股酒气。等崔四肥的尸体被拖走,他与卫东钻进苞米楼子。在角落里,形声发现了一个酒瓶子和半根黄瓜。

    尘埃落定,红星大队人们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胡文轩由主任提为党支部书记;胡跃仙高中毕业,成为红星小学老师;高智圆被胡文轩提为民兵连长,有一篇散文发表在省报上,声名远扬,却在参军上遇到了麻烦事。

    高智圆的理想不是当民兵连长,而是成为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而后提干,弄个连长c营长c甚至是团长c旅长干干。更大的官,他还没敢想。这拔兵,很合他的理想——海军。体检没问题,一通百通,没想到政审出了问题。本来,他是不担心政审的,贫农出身,根红苗壮,共青团员,又是响当当的高中毕业生,能写会画还能不合格吗?可是,僧多粥少,名额有限,红星大队体检过关的青年有四个,只能要两名。最初的政审他是排第二号的,应该上去的。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老姨父——六队社员古成章偷了生产队的苞米,其成份又是富农。于是,将他拿下了。本来,姨父在政审中一般是不算数的。可是,人家的姨父是贫下中家,又未偷苞米,不拿你拿谁呢?智圆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将老姨父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老姨也恨得牙根直痒痒,吵着闹着要和老伴离婚,可就算婚离成了,也只能管明年当兵政审的事儿。民兵连长是可有可无的,在省报上发表文章给他多少带来些安慰。

    那篇散文一登出来,又得了22元5角的稿费,一下在红星大队炸开了锅。老人都说,咱们村出文曲星了。有的人,对那篇文章也不大在意,可对那22元5角钱却红了眼睛。红星一队那年分红,每10分工(男劳力一天的工)是3角钱。22元5角相当于一个壮劳力足足干两个半月的工钱。红星大队的社员,也第一次有了稿费的概念。

    形声急急忙忙找到智圆,要拜读那篇文章,可那张报纸已传到跃仙的手里。等找到跃仙,那张报纸又传到红星小学刘校长那里。形声直跺脚,恨自己晚来半步。跃仙不慌不忙,取出一个红皮笔记本,给他看。跃仙早就将那篇大作,一笔一划地用蝇头小楷抄了下来。虽然,不是原件,却也不能说是赝品。文字写成的东西不像书法c绘画c瓷器,虽非原件也能传达一样的精神实质。形声捧着笔记本,认认真真看着——

    瞭望塔上望北京

    我站在高高的瞭望塔鸟瞰大地。翠绿的是杨柳,火红的是高粱,金黄的是稻谷,雪白的是羊群一切生机勃勃,丰收在望。

    我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向西南方向望去。太阳刚刚升起,隐隐约约看见了天/安门城楼,一个伟人站在上面,向全世界人民招手致意。最初,我还以为是海市蜃楼。可渐渐地楼越来越清晰,人越来越明亮,那楼就是天/安门城楼,那人就是!

    我屏住呼吸,血几乎凝固了。忽然,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血因激动一下子沸腾了。因为耳畔响起一段振奋人心的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看看我们眼下有的年青人,他们“未老”却以“先衰”,不读书,不看报,整天浑浑噩噩,不是算计着工分,就是琢磨着自留地。有的甚至早早地结了婚,不到三十就生了一堆娃娃,只想过着“一亩地,三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马雅可夫斯基有一首诗叫《青春的秘密》,他告诉我们——

    不,

    那些人不是“青年”,

    他们迷上了

    草地和小舟,

    又开始

    喧嚣和胡闹,用烧酒

    灌漱

    咽喉。

    不,

    那些人不是“青年”,

    他们

    在春天的良夜里,

    装模作样

    摆弄时装,让喇叭形的裙子

    拖曳在

    林荫道上。

    不,

    那些人不是“青年”,

    他们感到

    血液里发痒,但却在爱情里

    浪费着

    朝阳一般

    生命的火光。难道

    这是青春?

    决不是!光是

    十八岁

    还很不够

    我高智圆,今年已经20岁了,算不算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