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空时常伴随着蒙蒙细雨。
岳英林离开心怡庄园后,林浅被颜心怡带到了阜城的一块极其隐蔽的墓地。
墓碑上清晰刻着“林浅”的名字。
林浅这个时候,也算是明白了,之前岳英林说的,自己是傀儡。
但是,自己却对颜心怡生不出一丝恨意。
或许,如果颜心怡不把自己带回庄园,恐怕早就死了。
而自己也许就只是林浅的替代品。
甚至,在看见墓碑上名字的那一刻,林浅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颜心怡的未婚夫。
“林浅已经死了。”颜心怡抚摸着墓碑,讲述着,她之前没告诉过林浅的事。
林浅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毕竟自己现在叫林浅。
“我亲眼看见他跳河,然后,捞上来后,就没了呼吸。浑身冰凉,很吓人。”颜心怡一边说,一边哭泣。
“可是,我一直不相信。”颜心怡转头看着林浅,“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是多么高兴。”
她伸手,想要抚摸林浅的脸,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以为,那个天之骄子,又回来了。”
她叹气,“可惜,我知道,你不是他。”
自己只是长得跟他很像而已。
林浅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气度非凡,颇有一股少年意气的气势。
那种气质,也只有从小培养,才能有的吧!
“他的死我一直隐瞒着,一直都当做他还活着,只是失踪。”
“他为什么要自杀?”林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难道因为家道中落吗?林浅记得,颜心怡说,林家还有一笔隐藏起来的财产。
而且,既然身在富家,那么,心灵应该也不会如此脆弱。
“我不知道。”颜心怡摇头。“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林浅再次看向墓地,心道,如果我真的是你,我应该是会很喜欢这个未婚妻的。
忽然,林浅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对了,忘了问你,他有被火化吗?”
颜心怡摇头,“没有,他就在下面。”她指了指墓碑后面的地下石棺。
那个石棺,并没有彻底盖上,有点像被人打开过。
“不介意我打开一下吗?”林浅问道。
“都三个月了,恐怕”颜心怡显然误会了林浅的意思。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说着,林浅走到石棺旁,弯腰,然后推开了石棺。
石棺里面是空的!
没有尸体腐朽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他不在里面。”林浅心中莫名一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心底甚至还祈祷着,自己就是林浅,死了之后,突然又活过来了。
当然,这种事情太过天方夜谭。
颜心怡不可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石棺,“谁把他偷走了?”
想了一会,问道,“会是三舅吗?”她问林浅。
“我看不是岳英林。”林浅判断,“如果是岳英林,他就不会去你家,证实我是真是假了。”
“那还会有谁?”
“有谁知道他死了?”
“除了我和管家,就只有赵医生了。”
“赵医生?”林浅先排除了管家,觉得她的可能性不大。
“对。”但是颜心怡显然不相信这是赵医生做的,“但是,她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是她发现你,然后带我见你的。”
林浅越发觉得事情蹊跷起来,他突然有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心怡,你说,会不会我就是这个林浅。”林浅指着墓碑说道,“实际上,我并没有死,是赵医生误判了。然后她把我带出来,又把我给救活了。”
颜心怡望向林浅,对于林浅的话,她信了。
因为他对她的那个刮鼻动作,很自然,随意,如出一辙。
“我们马上去找她。”
颜心怡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希望能够听到好消息。
说着,颜心怡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赵医生的电话。
“她在办公室,我们去找她吧!”
当林浅跟着颜心怡到达赵医生工作的地方时,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象。
赵医生,她居然是法医!
林浅见到齐耳短发的赵医生后,竟然脑子里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似乎是在昏迷中,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拿着手术刀,接着对准自己的肚皮。
“呀,还真的很像。”赵医生对林浅很感兴趣的样子。
林浅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法医,赵姗。”她取下手套,然后伸向林浅。
这是拿刀子的手,同时被保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