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因为他老师是那位苏轼,而苏轼当年呢,和司马光关系不错,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对头,我那乾爹的爹蔡京蔡太师是王安石的学生,当年司马光把王安石整灭火後,我这干爷爷曾想改投司马光派,结果贴冷屁股上了,能不留下恨吗?如今一手遮天了,自然要变着法地整司马光的元佑党人,家严虽不是元佑党派中人,只因沾了苏东坡的衣角,不透过我想着法儿地和蔡家近乎,早不知被贬到哪儿去了!行了,这事儿你们听完可务必烂肚子里啊!
这小子被月儿一句失敬c恭喜还真就掏了心窝子!本来这些弯弯绕的官场纠葛我没兴趣,但他说他乾爹的爹叫什麽蔡京菜筋!
我又不能说话了!极悲与狂喜交织在一起,就如冰与火在周身搅动
奇怪,太师c大学士好像很大学问,爷俩起名字怎麽能叫菜筋c菜油的!
公主悲天悯人地晃着脑袋嘀咕。
哈哈祝融公主真是天真得可爱,不是筋骨的筋,是京城的京,不是菜油的油,是三国大谋士荀攸的攸。以後千万别乱说这二老的名讳啊!要掉脑袋的!
肯定没错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牢坐的太值了!
二唐突
月儿,我找到我的仇家了!让我家破人亡的仇人就是
我周身冰凉地躺下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那个高衙内走了,我抓住月儿的手颤抖得厉害。月儿赶紧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我才勉力压低了话音:就是蔡攸c蔡京父子!
以前,听夫君说爹娘是死於山贼盗匪难道是他们勾结指使?
我不知道,我对当时生的事脑子还是很乱,我只清晰地想起爹娘死前让我记住的仇人是菜油c菜筋,现在看来,肯定就是蔡攸和蔡京父子了月儿,这个迷我一定要揭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钟郎,你的大仇就是我们的大仇,我一定帮你报此血仇!但蔡京父子现在朝廷权焰喧天,他们恶事做尽,害人无数,想杀他报仇的人必不在少数,之所以能嚣张至今肯定极难下手,所以我们万不可冲动一时,夫君明白吗?
月儿捧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唇边,柔嫩中的力量c呼吸与共的温暖和坚定的话语逐渐让我镇静下来。
嗯,我对当时的记忆还没恢复,我要搞清楚一切来龙去脉,我爹娘死得太惨,我不能简单地暗杀了仇人,我要让仇人死得更痛苦!
这个高衙内倒是可以利用来接近蔡京父子
不再歇止的气血翻涌中,忽然感觉天见怜我,给我一个完成生命目标的好机会。
唉,天下想巴结c接近蔡家的人如过江之鲫,这高公子与蔡攸不过是权贵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怕借不上什麽力。总之,汴梁,我们是肯定要去的!他官再大,防备再严也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月儿秀眉深锁,星眸有丝忧虑,但更多坚定。
这晚,我好像一直魇在那个噩梦中,是梦吗?我甚至能提醒自己去搜寻官服人物的痕迹!可惜,还是碎片,醒来後,混沌一片,回忆了半天,怎麽也想不起有一丝官员印记在其中难道是爹娘将我们迁任途中遭劫之恨算到出调令的上司账上?
不会,爹娘都是那麽慈祥c仁爱c宽宏之人,即便是受到冤屈而遭贬放,也不会将山贼之罪嫁接到别人身上。况且,一路上我偎在娘温柔的臂弯中,听爹兴致勃勃给我们讲解沿途山水古迹,还说我们要去的襄阳是个有很多传奇故事的地方,是诸葛亮的故乡,是关羽的战场没什麽含怨遭贬的迹象啊?
能让爹娘自尽前叮嘱年幼儿子牢记的仇人不可能是间接c牵强的!难道是蔡氏父子化妆成土匪?那他还得具备能逃出师父剑下狂杀的武功呢!
高文瑞又来献殷勤的时候,我从赞扬其乾爹c干爷爷父子双杰开始,旁敲侧击地了解嫌凶们的身世。
他倒以为我对这些权贵很景仰,不吝口水,滔滔不绝。可惜这小子对一切非时下铜臭之事都一知半解,纯属夸夸其谈之辈。
说了半天也只知道蔡京为官三朝,如今快奔七十了。仪表出众,书法冠绝数百年,苏轼c米沛都低头,文采卓越,诗词文章皆锦绣。但几年前徽宗皇帝登基後,曾把他贬到杭州当寓公。倒是其子蔡攸倒深得徽宗欢喜,迅从一个管钱帐的小官一路飞升到皇帝身边的亲信重臣。
蔡京重新做官是不是父凭子贵不好说,但重新入京却是因左右二丞相互斗,韩左相拉他入京帮忙整右相曾布,没想到皇上忽对神宗皇帝推王安石变法很感兴趣,满朝只有蔡京一人对当年故典尽皆熟悉,皇上一高兴,倒把左右两相都罢免了,由他蔡某一人全兼。高衙内记得这段,是因左相韩忠彦为此被传为笑柄。
如果这些是线索的话,我又陷入绝地了--那群如狼似虎的恶贼中,肯定没有文人形象的。即便易容蔡京当时也六十多了,又是高官,又是名才子c大文豪的,装成土匪跑到那麽偏远的深山里去奸淫掳掠?再说,这父子按高衙内所说是不会武功的呀难道爹娘说的菜油c菜筋另有同名之人?同时两个名字都同音?不会那麽巧合吧?杜大人传话,唐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