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九)
那日我与那金懋叔边喝边聊,直聊至月亮高挂,才寻临近寺庙借了夜宿。
我梳洗罢,从寺后水井一摇二晃地回房,夜晚加上轻度近视,眼前的景象于我而言有些蒙眬,然尔蒙眬中我似乎瞄有一抹白影在树丛间晃动。
我揉了揉眼睛,睁目细看——树丛间黑鸦鸦一片什么也没有。
眼花了吧?
我不以为意,继续瞇着眼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漫步向前。
(二一〇)
啪擦!
树丛间忽然传出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停下脚步,狐疑地往后望。
啪擦!
啪擦!
啪擦啪擦!
彷佛是某种物体弹落林间的声音,一步步往我这方向前进,但举目所望,却是空无一物。
我犹疑地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啪擦!
啪擦啪擦!
没人响应,声音逐步逼进,却在将出树丛之际,停了。
我盯着树丛,仍旧什么也没看到,一阵冷风刮起,阴得我打了个寒颤,原本明亮的月色遭乌云遮蔽,四周顿时变得一片黑暗。
吞了口口水,我鼓起勇气朝树丛又喊一次:「是谁在那里!」
一片寂静。
我毛了,酒都全醒了。
眼角突然瞥到一抹白影从身后闪过,惊得我立即转身——转身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其它东西。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我说这佛门净地,应当不至于会有有阿飘吧?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飘敲门,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
(二一一)
骗鬼啊!没事也会飘x门啊!
在下可是有过血淋淋的经验啊!
(二一二)
我半刻不耽搁,立即转身竞走,果决飞快地朝厢房回路赶去。
啪擦!
啪擦!
啪擦!
怪声却好似尾随著我的脚步,一直保持在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任我歪走偏走直走就是甩也甩不掉它!
我咬了咬牙,最后决定不再曲线救国,直接加快脚步,不断告诉自己别回头快走别回头快走别回头快走
一道白影从后掠过我衣衫,轻轻往前飘去,一眨眼就消失在前方的转角中。
「」
大前方沦陷了
我停下脚步,颤颤地盯着转角:一片黑魆魆的,根本看不清楚。
一只惨白的手忽然从身后凭空出现,我愣愣地看它缓慢苍白地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一三)
事已至此,在下彼时除了放声大叫以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二一四)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
孰料恐惧都还没释放完全,一张大手忽然迅速地从身后牢实地将我的嘴捂住,手劲之大,几乎都要将人给腾空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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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买尬鬼抓人!!!(;Д一)
我拳打脚踢求挣脱。
「小点声!你想把整座寺庙的人都给招来么!」
「!!!」
这不是那金懋叔的声音吗!
金懋叔见我停止挣扎便松开了手,我立即回身赏了他一记愤怒的铁拳,兼怒吼道:「你个混帐!」原来都是你在那边装神弄鬼!!
他咧着嘴,一付不痛不痒的模样,根本没在意我的拳头力道,反而笑嘻嘻地呛我:「我怎知你如此不经吓?」
「你!」
士可杀不可辱,吓完人还顺带这样轻蔑人,饶是佛也要生气的。
我的忿怒爆表了。
不知道阿飘是很可怕的东西吗!
竟然敢这样玩我!
(二一五)
我吼一声便朝他扑去,又抓又踢地扑腾一阵,使尽了浑身解数硬是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更遑论将他摔一顿解恨了。
气喘吁吁地停手,我红着眼不甘地瞪着他,忿忿道:「你这样半夜吓人,实在是太缺德了!」
他撇撇嘴,不以为然:「是虞兄的胆子太小,这如何能怪我?」
我气结:「拜托,大半夜的你仗着轻功和什么弹指神功在那边装神弄鬼,又是白衣又是散发,一身阿飘的标准配备,在那边飞来飞去的,普通人谁不会被吓到!这不怪你要怪谁!」
金装鬼耸了耸肩,「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小弟自小便这般玩过数回,还没见过有人吓成虞兄这般德性的。」
「敢问大侠你都是跟些什么人玩,是普通人吗!」我的声音已经气得有些颤抖了。
「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不是!隔壁的那个丫头,说起来似乎也不算是寻常人」他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