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崇拜的目光让在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一二八)
一片吵嚷之中,展昭坐在旁侧的石上沉默着,却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上前询问,只见他剑眉微拧,缓缓开口:「展某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什么地方想不明白?」
他注视着我,嗫嚅了二下他那带翘的唇角,才道:「展某想不通,那黑衣人武功比起他四位兄弟高出不少,虞兄既可和黑衣人缠斗将近一刻,为何先前无法从他那三名兄弟手下逃脱?」
「因为他们手上有刀啊!」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刀?」展昭微愣。
不明白为何平时一点就通举一能反三的展护卫会听不明白,我耐心地解释:「对啊,我怕他们不小心劈到我或是我不小心被他们劈到怎么办?护甲没护到的地方很危险耶所以后来我才决定抢在黑衣人拔刀前先下手为强,他手上没武器,了无顾之忧才能拼搏一下嘛!」
展昭:「」
展昭沉默良久没有说话,投过来的眼神惊讶中带些不可置信,颇为挣扎,本来似乎想开口,不过最后却放弃了,学王朝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轻叹。
(一二九)
现在是怎样?
这是一种流行于开封府内部人士间吊人胃口的方式吗!
(一三〇)
不过这次回到东都后他开始指导在下武功了。
可一开始他只是拼命拿着剑刺我c或叫王马张赵们拼命拿着刀砍我而已,把在下追得像只过街乱窜的小强啊呸,怎能如此形容自己!总之他们美其名是要让在下克服对刀剑的恐惧,但当时我深深怀疑王马张赵他们只把它当成一个宣泄情绪的借口而已,因为他们——尤其是张龙赵虎这俩货在「砍我前」和「砍我后」的表情变化实在太大了,大到令在下不得不多想
以下:
砍我前:锁眉绷脸,生人勿近。
砍我后:舒眉展眼,其乐融融。
(一三一)
事后,在下曾问过展昭当时究竟想说什么,他彼时煞是为难地瞅着我,随后委婉地表示当时他只是内心感叹,想说再没看过哪个学武之人能这般傻,所以心中震惊,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同我说起。
(一三二)
他刚刚是不是默默地说出很伤人的话?
(一三三)
傻?傻?!傻!!(虽然原话是「天真」,但这宋人讲「天真」的意思相比「傻」我看只会再过不会更少了)
原来彼时他那是看蠢蛋的眼神吗!
他之后又用类似的眼神看过我好几次耶!
在下真的受伤了!!
(一)
武器的威胁跟人是不能成正比的。
展昭事后同我说。
拿当时情况来讲,黑衣人的四名兄弟(被我击倒一名,剩三名)虽然持有武器,但本身功夫不高,凭着我的脚速及近身缠斗的技巧其实制伏他们的可能性不小,相比之下,落到他们手里的危险性反而高上许多;而黑衣人虽未及抽出武器,但他本身内力带来的威胁比武器更可怕上数倍,我的近身搏击技巧虽有巧妙之处,但多为取巧之法,并无杀着,又无内力相持,就算偶占优势,体力一去便无法久持,所以当时我能活下来的原因先是因黑衣人尚不清我底细未敢贸然出手c后面则全是倚仗黑衣人还不想杀我。
像我当初那样该打的不打,不该惹的向前冲,不是傻蛋(天真)是什么?
(一)
我!我!我咧!
平时温文儒雅的人,毒舌起来简直一刀要人命!
我是哑巴吃黄莲,只能忿忿地在背后瞪着他,却是反驳不能啊!
(一三六)
当我们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回到开封府时,八月已近了尾端。
我踏进睽违半年的汴梁城,心中有喜有悲。
喜的是又回到这座繁华温暖的城市,悲的是这座城市中有关春花的身影仍旧尚未完全褪去。
开封府下的员工个个效率都是在高标线上的,当展昭带着一拖车的丰硕成果回来之时,王朝c马汉也各带着他们抓捕到的人犯证据回来交差了。包大人迫不及待地升堂审问,太康知县因此就这般火速被铡了,一干从犯也各自被判了刑罚,轰动整个大开封地区的大案就这么风风火火地结案了。
为此在下还得了包大人一番称赞,道多亏有你及时相助,否则孩童若真遭卖出后便难追回了云云。
在下秉持着谦逊的美德,将一半功劳归给展昭(实际也是如此),尔后感叹道:「过去承蒙你们多方照顾,在下感念万分,今后开封府若有在下得出上力之处,但说无妨!」
话才说完,就见公孙先生双眼一瞇,眼中精光乍现。
(一三七)
虽然我是真心诚意地这么说,但先生您这样在下会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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