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目向上望去,洞口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背着阳光,让他周身看似薄披一层光晕,竟显衬得既神圣又虚幻。
此人便如同电影里救世主现身一般,踩着流光,翩然从天而降
(一一八)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超现实场景有八成是构筑于精神肉体高度紧绷下人脑所产生的幻觉效果,毕竟在下彼时已将近十九个时辰三十八个小时未阖眼又未曾进食了。
(一一九)
来人正是开封府四品护卫展昭展菩萨,当我看着他红衣飘飘翩然从天而降的时候,感动得都快流泪了:苦难终于到尽头了啊!
手脚重获自由后,对上他担忧关切的黑眸,我紧抓着他那曾被撕裂如今已完好无缺的袖子,激动半天只说出一句:「——我没事就好困!」
然后心下一松,再也撑不住,倒头就睡死了。
(一二〇)
待在下清醒之时,已系隔日上午,人躺在谯县官驿的客房里,手臂的刀伤及脖颈手腕上的擦伤皆已被处理妥当。
我听到展昭在门外跟人交代几句话后,推门走将进来。
他神色略有疲惫,一柱脊背却仍挺地笔直,犹如青松一般遒健,彷佛世间万物皆不能令他弯折。他随步至床前,拉了张凳子坐下,贴心倒上一杯水,询问我状况。
面对脚不沾地的大忙人,反观自己却一路狂睡到现在,饶是在下也倍感羞愧。因此彼时我耳畔发热,低着头嗫着声回了句没事。
展昭望来,不语,尔后唇角微扬:「将虞兄从洞底带上来之时,发现虞兄浑身染血,真是吓坏展某了。」
我害羞:「我那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事的。」
(一二一)
展昭笑了笑,没纠结这话题,转而叮咛着伤口应注意的事项。
我见身上伤处已被妥善包扎,忽然一想不对:
有人帮我治疗过伤口?
有人帮我扒开衣衫治疗过伤口?
——一口一!!
——那在下那件堪堪便穿在亵衣外堪称为稀世珍宝据说放到江湖上便要引起他人喋血抢夺来历不明的精品密银甲不会就曝光了吗?!
更要命的是我这银甲上还藏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展兄,我身上这伤是你帮忙包的?」我忽然大感怯懦。
展昭却是大方承认,一副不觉有何处不妥的模样,在我正暗自庆幸搞不好人家根本没发现自己外衣下多穿了一层东西更遑论其下的秘密时候,他却忽然变脸,一脸慎重,告诉我我身上所穿之密银甲价值不斐,一出江湖可能引起纷争,要我慎重待之,不宜贸然使人瞧见。
我:⊙□⊙!
面对我惊疑不定的神情,展昭仅系一笑置之,并没有多加询问。也幸亏他没有因好奇而追问我在下这身银甲的来历,不然当时的在下恐怕真得无言以对到夺门而出的地步了,其后也不知还敢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与开封府众人亲近与要好
总之,彼时在燃烧了几队脑细胞又加绕了几圈口舌之后,我才弄清楚原来展昭把我从树洞底带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查看了伤势。
他承认他本只打算做些紧急处理,回县衙就准备把我交给旁人接手治疗,但一翻开外衣却赫然发现里头竟藏了件疑似已绝迹世间多年天下无双的宝贝!于是他震惊了,当机立刻断,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度拉上了我的衣襟,没让在场的衙役及歹徒瞧见这不该轻易出现的东西,其后更一手包办了我伤口的清理上药与包扎,没让他人碰我。
好在他知道银甲刀枪不入,稍作检查后并未觉得甲下有伤,是故未解甲探看,不然在下这密银甲下的秘密彼时便该曝光了,后面这一连串故事或许就根本不会发生也说不一定。
虽然我事后怀疑过展昭当时没动手解甲的原因,除了不认为甲下有伤以外,主要还是因为那时他太忙了,那件银甲解卸又要费多道程序,所以他没空在那边慢慢弄 一 一
不过动机为何着实不重要,重点是秘密没曝光,所以在下当时诚挚道过谢后,还能有继续闲聊的心情:「这次真是多亏有展兄,不然我就惨了。不过展兄你真厉害,你是怎么找到那树洞的啊?那位置如此隐蔽」
展昭闻此哑然一笑,调侃我道:「虞兄此回可得好好犒赏犒赏你那头座骑才是,这次可是牠一路带着展某寻到你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批注:
一柯南麻醉/枪:
一种暗器,将麻醉针暗藏在手饰内,按钮便能立即发射。
最初的成品是给一名姓柯名南的孩童作玩具玩的,后来因为此名孩童太过调皮,一天到晚拿着它向他叔叔射,害他叔叔一天有六个时辰都在昏迷,他叔叔一怒之下,凭着对它的愤怒,花了一个月闭关,将它改造成射人不眨眼,携带不显眼的暗器。因为隐蔽方便,威力惊人,在江湖上大卖,柯家因此发了一笔横财,从此引退江湖,再不问世事。
二马盖先:
江湖上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