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城虽然已攻破,但汉水上游的汉津渡,还有黄盖的五千江东水军,长江上游巴丘一线,也还有吕蒙的两万大军。
苏哲虽然夺了夏口,但麾下只有骑兵,没有水军可以一战。
既然没有水军,自然也就无法阻挡吕蒙黄盖之流从夏口水域东撤,只能任由他们逃离。
不过,拿下夏口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守好夏口城,等待甘宁率水军前来会合,以及黄忠等率领步军从江陵赶来。
当苏哲和他的将士们,在夏口城吃酒喝肉时,侥幸逃走的江东士卒,却将夏口失陷的消息送飞马送往各处。
……
汉津渡,江东军大营。
天色已明,熟睡一夜养足精神的江东士卒们,正陆陆续续的从军帐中出来,赶赴栈桥集结。
汉水上游,一艘艘值夜的巡船已经徐徐归来,困了一宿的士卒们靠岸下船,打着吹欠回营休息,换上精神饱满的士卒,重新驶出水营。
黄盖则站在栈桥上,喝斥着士卒们麻利的进行轮换。
目送着一艘艘战船驶出水营,黄盖才松了一口气,拨马下了栈桥,往大帐而去。
又是重复的一天开始。
自吕蒙安排他在汉津渡驻扎,监视阻挡上游的魏军时起,到现在已经了有十余日。
几天前,黄盖得知消息,苏哲已率大军抵达了襄阳,这让他着实紧绷了几天,时刻准备着跟顺流而下的魏军援兵一战。
但不久前他又收到消息,苏哲并没有选择由汉水南下去夺夏口,而是率军走陆路前往了江陵。
黄盖松了一口气,意识到汉津的威胁已经解除,苏哲必是忌惮于他的存在,才不敢走汉水来夺夏口。
黄盖却也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把日夜值守巡视汉水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给苏哲任何趁之机。
毕竟,那位魏王可是以诡诈多端闻名,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才不会犯轻敌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魏王横扫北方,陆上几乎是无敌,可惜,到了水上,我们江东军才是无敌的存在……”
黄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苍老的脸上掠起几分自信。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打断了黄盖的神思。
“禀报黄老将军,南面急报,苏哲于昨日偷袭夏口得手,凌将军被俘,我夏口守军几乎全军覆没!”
黄盖身形陡然一震,苍老的身形,蓦的僵硬在了马上,脸上那一丝自信的冷笑,瞬间被愕然惊骇取代。
夏口城竟然失守了?
恍然间,黄盖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产生了错觉,听错了。
夏口城怎么可能失守?
汉水这头有他黄盖挡着,长江那边还有吕蒙的两万水军堵着,苏哲是怎么奇袭了夏口城的?
难不成他和他的在军插了翅膀,从他和吕蒙的头顶上飞过去不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信的黄盖厉声大喝。
斥侯吓了一跳,不得不将噩报再次重复了一遍,将手中帛书战战兢兢的奉上。
黄盖一把夺过,展开来急看。
然后,他的脸便凝固了。
冰封汉水!
看到这四个字时,他倒吸一口凉气,蓦然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苏哲竟是打着去江陵的旗号,半路上却走华容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夏口城对岸。
而正常情况下,五千骑兵,在没有船的情况下,绝无可能越过汉水,奇袭夏口。
可惜苏哲不是正常人。
在这炎夏之际,能气温骤降,冰封汉水,唯有苏哲才能做到。
因为苏哲有“妖术”!
明白了一切的黄盖,背后不由泛起一丝深深的寒意,在这大夏天里,竟然冷到打了一个寒战。
“他有这样的妖术,今后的仗还怎么打?”
黄盖手拿着手中帛书,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焦虑,某一个瞬间,他心底甚至还升起了一股绝望的情绪。
就如同凡人在面对神灵之时,那种无力的绝望。
愣怔半晌后,黄盖深吸几口气,强行平伏下了波动的情绪,无奈的摆手叹道:“传令下去,全军向柴桑一线退却吧。”
号令传下,很快,汉津的五千江东军,都得知了夏口失陷的消息,这支原本精神饱满,战斗信念强烈的大军,很快就陷入了慌乱的境地。
……
巴丘水域。
江面上,战鼓隆隆,号角肃杀。
五百余艘江东大小战船,已排开阵形,浩浩荡荡的向着上游的丘巴城逼近。
巨大的楼船旗舰上,年轻的吕蒙扶剑而立,一身的威武自信,眼中燃烧着志在必得的神彩。
休整过两日,今日,他尽起两万水军,将对巴丘的甘宁所部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进攻。
这一战,他已想好了如何对付甘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