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甚至可以大船直放南京!将这左近山林中的山珍药材一股脑的运到南京,换成咱们想要的东西!”
张可旺虽然心中对这个弟弟这几年来逐渐显现出的势头有所警惕,但是对张定国的这个主意还是大为赞赏。
“不错!小旺,玉儿,你们不是一直撺掇咱老子要把老营人马的刀枪盔甲都换一茬吗?咱老子定了!这些钱财珠宝,都是娘的身外之物。与其说便宜了那群狗官,倒不如变成咱们安身立命的本钱!咱们要是老营的兄弟全都是南蛮货色的盔甲刀枪,咱老子怕个鸟的左良玉?!”
“父帅,不光是要有刀枪盔甲,火铳火炮也要有,有了那些大炮,咱们以后再拔个城池寨子就不用弟兄们拿命去填了!”
“小旺!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打仗,讲究的是以走致敌,晃花了官军的眼睛才好下家伙!要是带着那么狼亢的大炮,几千斤重的大家伙。怎么走山路?怎么钻山沟?此事休要再提!”
“父帅。大哥说的不错。我听杏花春酒楼的掌柜秦老先儿说,如今在南京的南中商人那里,据说有大佛朗机、小佛郎机卖,一门不过几百斤。几匹马就可以轻松驮走。要不。咱们弄两门来试试?”
“哈哈!你们两个鬼灵精的!是不是在底下串通好了。来糊弄咱老子?”
张献忠欢快的眨着眼睛,朝着两个儿子做着鬼脸。
“不敢欺瞒父帅。”
“不敢欺瞒父帅!”
“要是当真这么轻便,买来用用也是好事。只不过,这几千里路程,你们如何能够保证运到咱们手中?”
“父帅,这不用咱们操心!秦老先儿说了,人家可以收了两成定金之后自行运货,只要咱们付水脚工费银子就可以!”
“这秦老先儿,咱老子也去他的饭馆吃饭喝酒,他怎么就不和咱老子说这等事?!”
“父帅虎威,一般人见了胆怯尚且不及,又有何胆子和父帅谈论这些?”
“那,秦老先儿如此张罗,又有什么好处?不要中了别人的诡计,授人以柄才好!”
“父帅放心。”张定国很是笃定的回答张献忠的疑问。
“此人乃是咱们的山西大同乡,在谷城开买卖多年。做这件事情,不过是为了钱财。这几年办这些事情他也赚了不少。附近几百里内的几个杆子手中的上好兵器大多是经他手流出去的。价钱倒也公道,不过是加价一成半罢了。我上个月从他手中买了五十张铁胎硬弓,一百柄上好钢刀,二十把呲铁钢宝剑,两天前已经到货。儿子从中选了一半送到父帅的亲兵队去了。”
对于张献忠这种每天都在刀口上打滚的人来说,上好的兵器就是生命的保障,听得张定国如此作为,不由得张献忠心中大为欢喜。
“好!玉儿,你去安排一下,告诉秦老先儿,晚上给咱老子包场,咱老子要在他的酒楼大排酒宴,请附近的官员乡绅财东喝酒,庆贺咱老子当了副总兵!顺便,和他谈谈生意!”
献忠的一双铜铃大小眼睛向外放着亮光,他的西营虽然作战勇猛,但是装备并不好,除了老营的部分精锐外,大多数士兵包着头巾,穿着齐腰甲,都是布甲。或是包着头巾,穿着雨裆,脚着麻鞋,打着行縢。很多人不但衣衫破烂,便是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破烂不堪。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安排因为与他人诉讼争夺田产失败而加入西营的读书人潘独鳌帮助他打造狼牙棒等兵器。若是能够从黑市上买到上好的南中军器,在短时间内便可实力大增,那样一来襄阳的熊文灿便更加不能打他的主意,只能是好言安抚,双方便继续的虚与委蛇下去。而时间,正是献忠眼下最缺的。
父子三人的陕西口音唧唧呱呱的在街道上传播的很远,不过好在三人说的都是陕北土话,在这湖北地面上能够听懂陕北土话的人并不多,大可以肆意言语。
谈论的话题很快便转移到了如今正在热火朝天的制造兵器训练队伍的潘独鳌身上。
这位潘秀才照说也是个人物。在湖北应城老家编练团练,修筑水寨以防备世道乱象。与应城籍朝中侍郎王瑊因湖田纠纷结下族怨,于是,王瑊之子王权串通族人向知县告状:别人遭遇流寇都受了损失,潘独鳌却发了横财,建议对他进行“劝募”,捐出一万两纹银换取一个潘独鳌朝思暮想的“前程”。知县当即拿出一个“教官”的头衔与潘独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开始。潘独鳌抗拒“劝募”,后慑于乘危勒索的罪责答应捐出五千两纹银。正在讨价还价中,沿湖百姓又联名上书控告潘独鳌强占他人族产,图谋不轨。知县一怒之下,将潘独鳌收入监牢,必欲治罪。多亏他的妻子变卖地产,上下打点,将他赎回。出狱后,潘独鳌将湖田让给别人一半,仍蛰居寨中。继续操练水军。守时待日,伺机而动。
张献忠大军于崇祯九年冬月从罗汉滩渡过汉江,守在萧家畈湖水寨中的潘独鳌随即归顺。他对张献忠说,应城“官多财厚、可供军饷”。于是引领大军于十二月初六即旧历丙子年腊月初六直逼应城城下。在有潘独鳌这个熟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