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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陈婆就是自己的同类,一个在毫址,在对话栏里随便输入了一个问题。然后,刘天明就坐在椅子上专心等待着。

    很奇怪,网络对面那位神秘人一直没有出现,问题也没有得到回答。

    他今天似乎没有上网。

    刘天明斜靠着椅子,手肘杵着两边的扶手,十指交叉,在下巴位置搭起一个平台,撑住了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

    这几天交流下来,刘天明感觉对方明显知道些什么。说不定,黑色病人身上携带的感染病毒,与网络神秘回复者之间有着直接关联。

    我没有证据。

    感染……会不会演变成一场席卷全城的瘟疫?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刘天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可是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

    目前已经知道的感染体,总共有三个。

    小吴已经死了,还剩下刘天明和陈婆。

    其中,刘天明的感染方式最为直接,不小心扎破了手指,病毒通过血液侵入体内。

    陈婆的感染过程与自己基本相似,也是皮肤被划破,然后导致身体产生变化。

    那么,小吴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被感染?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无法找到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刘天明又想起了那些落凤村的村民。一个咬人的偷牛贼,有这种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吗?

    不对,我好想遗漏了什么。

    电脑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半。刘天明觉得一阵心浮气躁,站起来,慢慢踱到窗前。

    远处的路灯不断朝着远处延伸,一直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刘天明忽然明白自己忘记了什么。

    是啊!还有一个感染体,福安养鸡场里的那个男人。

    ……

    王福寿一直躲在野地里。

    他不敢回家,更不能回养鸡场。

    张巧珍开着面包车逃走以后,很快带着十几个人回来。那都是张家和王家的亲戚。他们在养鸡场里四处搜索,到处寻找,焦急呼唤着王福寿的名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福寿就躲在养鸡场外面,距离他们不远的水沟深处。

    那是一条干涸的土沟。很深。即便是白天,藏个人进去也很难被发现。

    王福寿挺着如同孕妇般的肚子,在沟里躲到半夜,这才悄悄爬出来,逃走。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他只觉得自己很饿,非常饿。

    王福寿跑到了邻村。那里距离城市更远,相对也应该更安全。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

    晨光从天空中撒下,照亮了呆坐在野地里的王福寿。他依然赤裸着身子,咧着嘴角,露出惨白色的牙龈。牙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长度足足增加了一倍。乍看上去,好像整形失败的龅牙患者。他的嘴唇因为饥饿而苍白,头发差不多已经掉光,剩下几根稀稀拉拉的挂在头顶,发根部位渗出丝丝鲜血。

    一只黄狗跑过来,冲着王福寿连声狂吠。

    附近有村子,有狗自然也很正常。

    王福寿坐在那里没有动,仿佛失去了意识,或者正在沉睡。

    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腥臭,身体表面的皮肤破开一个个小口。大量脓水流淌出来,与早晨的露水混合在一起。其中有血丝,还有一些体积微小,在脓液之中慢慢蠕动的小虫子。

    王福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腐肉。事实上也是这样。身体正在腐烂,吃进肚子里的大量鸡肉似乎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也没有转化为能量。天气很热,苍蝇直接飞到身上产卵。王福寿已经用手指抠掉了很多身上的蝇卵,可还是有尚未清除掉的部分,迅速孵化出来。

    那条狗也喜欢腐肉。

    它流着口水,在王福寿身边来回打转。它不确定王福寿活着还是死了,完全是被那股浓郁的肉味儿所吸引。狗也惧怕危险,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它会在第一时间迅速开溜。

    饥饿,使野狗变的凶残起来。它重心往后,冲着王福寿嘶叫。确定了着团人形物应该属于食物范畴,野狗立刻猛扑过来,张开嘴,狠狠咬住王福寿肥硕流脓的肚皮。

    一股无比迅猛的力量狠狠砸中野狗腰部,将它的脊骨硬生生砸成两段。可怜的家伙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就从空中落下,四肢还在不断地抽动。

    王福寿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双手抱起濒死的野狗就往嘴里塞,根本不顾这块鲜活食物表面沾满了湿泥。温热的血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落在王福寿胸口和肚皮上,引起了那些幼小蛆虫新一轮的争抢。他大口撕咬着狗肉,大脑被进食的逾越感所充斥。只有这个时候,王福寿才会感觉自己还活着。

    这是几天以来他吃掉的第二只狗。

    除此而外,还活活啃光了五只羊。

    王福寿觉得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和思维。他甚至对那个丢失了山羊,站在野地里哭泣的男孩产生了兴趣。很幸运,孩子的妈妈找了过来,一边训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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