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弹章,弹劾奕譞就任盛京军区司令期间,目无法纪,滥用职权,贪赃枉法,倒行逆施等等十余条大罪。
他皱了皱眉头,“六哥纵然要交出东北,又何必非要置七弟于死地。”
“东北不能交,必须保,但如何保,得讲究策略,不能硬抗。”奕?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至于七弟,非是不想保,而是保不住.......。”轻叹了一声,他才道:“出洋吧,去英吉利。”
出洋去英吉利?奕譞有些意外,“去英吉利安全?”
“以七弟的身份,英吉利必然会善待。”奕?缓声道:“为兄与英吉利公使威妥玛谈过,七弟尽管放心。”
漂洋过海去英吉利,奕譞本能的有些抵触,不过,似乎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他心里很是不甘的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默然半晌,奕?才轻声道:“奕增。七弟应该清楚易国城与奕增的关系。”
奕譞一阵黯然,奕增就是死在他手上,易知足之前不动他,是不愿意破坏大局,如果他获罪,只怕谁也保不住他,除非他在东北公然自立,但这同样是一条死路,半晌他才闷声道:“家眷要随行。”
见他松口,奕?暗松了口气,道:“这是自然。”
南非,德兰士瓦。
马普托湾海战之后,欧洲联军军心涣散,各国部队不是后撤就是龟缩在据点内不出,而清军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沿着铁路线稳步推进,交战的双方主力似乎都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上规模的战斗已经基本杜绝。
最为活跃的是布尔人国防军,不过为了保存实力,避免出现大的伤亡,布尔人也极少主动攻打联军据守的各大据点。
德尔马斯,布尔人国防军主力的临时驻地,总统比勒陀利乌斯呆在帐篷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有些卷角的,对于这场发生他们国土上的战争来说,布尔人只是配角,是战是和,都是清国人说了算,而且就是谈判,也与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清国人压根就没有让他们参与谈判的意思。
尽管心里对此很是不满,但比勒陀利乌斯却没有一点办法,等他派出谈判代表赶到上海,谈判怕是早就结束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帐篷外,门帘一开,身着军装的副总统保罗斯·克鲁格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上海传来消息,欧洲各国将支付高额的战争赔款......。”
比勒陀利乌斯抬头看向他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场战争,我国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克鲁格情绪有些激动的道:“我国理应索取战争赔款!”
比勒陀利乌斯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递过去,“先喝杯水。”
克鲁格接过水杯却没有喝,“我们应该努力争取应得的权利。”
“欧洲人为什么要谈判?又为什么愿意支付高额的战争赔款?那是因为在战场上输给了清军。”比勒陀利乌斯心平气和的道:“是,我国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和巨大的财产损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有权利跟清国分享胜利的果实。
原因很简单,实力的不对等,虽然我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但事实上,我国只是清国的保护国,我们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
别说索要战争赔款,清国不向我们索取巨额的出兵费就算不错了,十多万大军远征,上万的伤亡,这背后是巨额的军费开支。”
听的这话,克鲁格气势一弱,声音也低了下来,“清国人出兵是为了保护约翰内斯堡的金矿。”
“我的提醒你,约翰内斯堡的金矿是我国的!”比勒陀利乌斯沉声道:“否则清国人凭什么缴纳矿税?”
克鲁格叹了口气,道:“据说战争赔款高达上亿英镑。”
上亿英镑的战争赔款?比勒陀利乌斯也不由的暗自咋舌,难怪这家伙眼热,略微沉吟,他才道:“我们没有资格要求分享战争赔款,不过,我们可以委婉的请求清国对被破坏的铁路和城镇进行适当的修复。”
听他如此说,克鲁格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转而道:“还有个消息,据悉,清国人逼迫英国人将贝专纳和纳塔尔割让给德奥意三国。”
比勒陀利乌斯很是意外的道:“清国人为什么自己不要?”
“不知道清国人是怎么想的?”克鲁格闷声道:“不过,我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乘机扩张,不说扩张,金伯利本就是属于我国的。”
比勒陀利乌斯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支雪茄,默默的抽了一阵才开口道:“大国间的博弈,不是我们这些小国能看透的,不过,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试探一下。”
克鲁格不甘心的道:“顺带可以请求一下,让我国派代表参与谈判。”
马普托。
随着欧洲五国在上海与大清谈判的消息传来,尽管没有取消临时军事管制,但整个马普托的气氛在不知不觉已松懈下来,不过冯子才却是满肚子的不高兴,辛辛苦苦准备的作战计划方案全部都成了废纸,能高兴才怪。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