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爆发?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过,战争爆发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沙俄全权特使缅希科夫亲王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君士坦丁堡的谈判已经破裂,英法联合舰队也已经在六月驶入贝西加湾,只要不出意外,战争肯定会爆发,只是早晚而已。
严世宽不明白易知足为什么对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波斯湾是否会爆发战争如此重视,不过,他清楚值得易知足如此上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多,略微沉吟,他才道:“电报真是个好玩意,要是南洋能够开通电报就好了,不仅快捷,还能节省不少人力物力。”
“南洋可以开通电报。”易知足道:“已经安排人在勘探线路了。”
严世宽不过是随口一说,听的这话不由一楞,“电报不是需要架设线路?还能跨海不成?”
“当然能跨海,从海底铺设线路。”易知足笑道:“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做不到的,如今这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今花旗国正准备着手用电报将各大洲都连接起来,跨洋铺设电缆不是什么稀奇事。”
用电报将各大洲连接起来?严世宽惊的半晌没合拢嘴,“以后跟西洋各国都能电报联系?”
“不错。”易知足笑道:“是不是感觉世界越来越小了?以后人还能在天上飞,从上海到马尼拉一个时辰就到了。”
“大掌柜越说越离奇了。”严世宽显然是不相信,掏出怀表看了看,才道:“差不多了,咱们过去罢。”
“急什么?”易知足漫不经心的道:“晾晾他,天黑了再去。”
其实对于惠亲王绵愉,易知足并不陌生,在京师在广州都打过交道,在朝中几位亲王郡王中他与惠亲王的交往可能是最深的,而且惠亲王留给他的印象也不坏,虽然有点贪财但却是个聪明人,否则他就不会是只晾个半天。
天黑了再去?严世宽登时满心失望,他还打算借着给绵愉接风洗尘的机会,陪着一起去喝顿酒,毕竟是亲王,当朝的皇叔,平日里可是很难有机会的,天黑了去谈事可就没他的份了,不过,易知足既说是要晾晾对方,他也不敢多嘴。
天色黑尽之后,易知足一身便服带着个小厮缓步踱出了公府,到的绵愉下榻的园子,他递上帖子,不一会绵愉就亲自迎了出来,易知足拱手笑道:“有事回来晚了,怠慢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国城不必客气。”绵愉满面春风的拱手还礼,随即伸手礼让,熟络的道:“进屋说。”
两人一路叙旧,进的房间落座,待的奉上茶水,绵愉才屏退下人,道:“在旅顺、青泥洼修建大型海军基地之事,皇上已经允了,不过,国城真打算将朝鲜直接并入大清疆域?”
易知足笑了笑,道:“王爷可知道为什么大清一直允许朝鲜这个藩属国存在?”
听的这话,绵愉不由一楞,自大清立国以来,朝鲜就一直是大清的藩属国,从来没人如此问过,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立国之初,鼎定中原之时,要吞并朝鲜并不费力,可为什么当初没有灭朝鲜?
“因为倭国。”易知足缓声道:“从前朝开始,倭国就是我中国一大隐患,丰臣秀吉曾经大举侵犯朝鲜,倭寇也频繁祸乱东南沿海,鉴于元蒙之时三征倭国之教训,本朝立国之初未征倭国,保留朝鲜这个藩属国,为的就是在大清与倭国之间留下一个缓冲地带,这其实也是守中治边,守在四夷的具体体现。
如今倭国已经臣服,朝鲜自然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为什么还要让朝鲜以藩属国的形式存在?朝鲜半岛的地理位置,无须我赘言罢,如此一块肥肉就在嘴边,不吃可真是心痒难耐,况且,吞并了朝鲜,也利于日后吞并倭国。”
从这个角度来说,朝鲜这个藩属国确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绵愉微微点了点头,至于吞并倭国,他还真没兴趣,毕竟南洋是前车之鉴,略微沉吟,他才拱手道:“还要恭喜国城快速平定东南各省叛乱。”
易知足满不在意的道:“一群跳梁小丑,传檄而定,实是不值一提。”
犹豫了下,绵愉才道:“听闻南洋海军在东南各省广募新兵?”
易知足点了点头道:“海军不能长驻内地,招募些新兵驻扎当地以防止会党再度作乱,东南是朝廷的财赋重地,也是元奇的根本之地,不容有乱,朝廷不会有意见罢?”
绵愉苦笑着道:“没有外人,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南洋海军一扩再扩,国城究竟是何想法?”
“看来,朝廷是有意见了?”易知足点了一支香烟,缓缓吐出一股烟雾,这才不急不缓的道:“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马上就要开战了,河南山陕一带的兵力很快就会尽数调往西北。”
绵愉心里一喜,“国城预判的俄土战争真的要爆发了?”
“不是今年底,就是明年初,不会再远了。”易知足缓声道:“另外,西北一旦爆发战争,将是一场大战,必须全力以赴,国内必须安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绵愉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国城的意思是说,南洋海军要出兵围剿太平军?”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