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汛之前就已经合龙,咸丰未令其回京,着其兼任东河河道总督,巡视河道,以防再发生决堤情况,并着其严查这些年河道官员的贪腐渎职情况。
咸丰此时突然问及,显然是打算以林则徐为钦差围剿捻匪!穆章阿脑子转的飞快,林则徐与易知足的关系那可是明摆着的,咸丰如今对元奇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若是林则徐剿灭捻乱回京,他这个首席军机能不能保得住,怕是难说!
略微沉吟,穆章阿便躬身回道:“回皇上,林则徐前个月上折子,以身子不适为由,请增派刑部官员前往济宁协助查案,想来应该还在济宁。”
身子不适?经他一提醒,咸丰也记了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穆章阿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谨慎的道:“皇上,洪杨之逆当初在广州金田起事,也不过万余人,且河南安徽捻乱由来已久,若是不能以迅雷之势及时剿灭,恐有迅速蔓延之势,地方绿营不堪一用,朝廷财政亦是捉襟见肘,奴才窃以为,着长江水师前往围剿最为妥当。”
听的这话,咸丰不由的暗叹了一声,地方绿营不堪一用也就罢了,关键还是没银子!沉吟半晌,他才道:“传旨,着长江水师提督陈洪明就近调遣水师官兵前往围剿。”
徐州,火车站。
“呜——。”随着一声汽笛长鸣,一列长长的列车缓缓的驶进站台,车门一打开,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官兵迅速从车上下来在站台列队集合,随即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报数声。
尹有才缓步缓步走上站台,扫了一眼,待的各营营长前来禀报之后,他才沉声道:“命令各部,迅速向永城挺进,三日内务必抵达并收复永城。”
从徐州到河南永城不过二百余里,以部队的行军速度,两天时间就能抵达,三天时间收复永城,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尹有才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官兵信心十足,虽说这批士兵有不少是去年才招募的新兵,但中低层军官基本都是从南洋海军抽调过来的,不少都是元奇团练出来的老兵,别说是名不见经传的捻匪,就是太平军,他都没放在眼里。
永城,县衙,花厅。
三十出头的龚得树脚步匆匆的走进县衙,因为他眼睛近视,人称‘龚瞎子’,因为粗通文墨,很得张乐行的器重和尊敬,匆匆赶到县衙花厅,走到门口,就听的里面的的说话声,“河南、皖北捻党不少,但却是一盘散沙,缺乏统一的组织,在这方面,远远赶不上太平军,如今,张当家的攻占了永城,必然会召来朝廷官兵的围剿,最好是能够召集附近府县的捻党,歃血结盟,如此,才能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与官兵对抗。”
龚得树进门,就见张乐行二郎腿端着茶杯正听的起劲,对面是一个三十左右,很是精干的汉子,这人他自然认的,名叫方有贵,此番他们率兵围困永城,就是这方友贵率人杀了东城的守门官兵打开城门。
抬眼瞥见龚得树进来,张乐行伸手打断了方有贵话头,道:“有事?”
龚得树沉声道:“刚接到消息,长江水师大批官兵抵达徐州,正向永城赶来。”
“长江水师?”张乐行一楞,他可不是只知道在土里刨食,足迹不出县城的土包子,他张家也算得上是当地富户,有良田数百亩,还有作坊商铺,兄弟分家之后,他因为乐善好施,喜欢结交江湖豪客,将分得的家产散尽,索性聚集手下和一批流民贩卖私盐,虽谈不上是走南闯北之辈,但消息也很是灵通,见识也不差。
长江水师,他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南洋海军才筹建起来的新军,一色的火枪,战力远不是绿营能比的,皖北苏北豫东一带就有不少人在长江水师,绿营官兵前来围剿,他并不担心,但长江水师前来,他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半晌,他才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一二千人。”龚得树道。
“怎么会招来长江水师?”张乐行轻声嘀咕了一句。
“张当家的。”方友贵缓声道:“长江水师战力强悍,没有必要硬碰,也没有必要死守,不如先回皖北,起事之初,先得凝聚人心,稳定士气,一场败仗,人心怕就散了,队伍也不好带。”
“方兄弟这话有道理。”龚得树赞同道,“咱们不妨先回咱们自己的地盘,就算官兵追来,咱们也有周旋的余地,永城肯定是守不住的。”
张乐行点了点头,道:“有见地,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撤回亳州。”说着,他抬手道:“方兄弟见识不凡,接着说。”
方友贵沉吟了下,才接着道:“与各府县捻首歃血结盟,不仅可以壮大实力,也在无形中扩大了回旋余地,地盘越大,回旋的余地就越大,就越不容易被官兵围剿,永城这一片地方四省交界,皖北、豫东、苏北、鲁西,若能联合这四省捻首,必然能如鱼得水。另外,还可以尝试着与湖南的太平军取得联系,若是能互相呼应,自然更好。”
张乐行笑道:“方兄弟眼界开阔,见识不凡。”顿了顿,他才道:“咱们怎会招惹的长江水师官兵前来围剿?”
“这不奇怪。”方友贵笑道:“太平军在广西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