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投入了,却依然挡不住太平军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他跟太平军交手两年,从来没见过太平军如此拼命,若非是当初移营,依山扎营坚守,遇上这种打法早就崩溃了。
僧格林沁轻叹了一声,手头的预备队全部都派出去了,还是守不住,他也是无可奈何,半晌他才道:“发匪这是看中了咱们手头的这批米尼枪,就算是全军覆灭,也不能让发匪得逞。”
话未说完,突然听的山头隐隐传来一阵呐喊声,什么情况?难道阵地失守了?两人脸色都是一变,待的两人快步抢出大帐,呐喊声已是越来越大,仔细一听,僧格林沁不由的一喜,他听的分明,喊的是“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很快,山上山下就喊成一片,看到了希望,勉力支撑的清军登时士气大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山下的清军看不见,但是山上的清军却是看的分明,一条长长的火龙正蜿蜒向京山而来,很明显,距离他们已经不远。
听闻禀报,僧格林沁大喜过望,连忙高声道:“传本王命令,各部做好反攻的准备,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清军大队援军到来,严重的打击了太平军的士气,此消彼长,整个攻势登时为之一缓,中军大帐里,闻报易知足部已过了曹武镇,杨秀清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着实没料到,易知足部在连续几日的长途行军之后居然会能连夜行军。
石达开掏出怀表看了看,略微沉吟,才道:“援兵抵达,清妖士气大振,要想歼灭,已无可能,不过,这一战,也算是重创了僧妖头。”
杨秀清沉声道:“翼王什么意思?想撤退?”
“连攻两日夜,我军伤亡不小,如今清妖援兵抵达,我军士气低落,若不及时撤离,恐遭内外夹击。”石达开缓声道:“请东王及时定夺。”
十来万大军撤退,不是件容易事,一个不好,有可能被对方衔尾掩杀,况且衔尾掩杀素来是清军的拿手好戏,不过,就此撤退,杨秀清却是有些不甘心,如此大的伤亡,却功亏一篑,他咽不下这口气。
略微沉吟,他才道:“易知足部远道而来,日夜行军,可说是强弩之末,僧妖头部同样是连日苦战,咱们何惧内外夹击?索性放进来,一并围了。”
这胃口也太大了!石达开一惊,连忙道:“海军火炮不少,战力强横,即便能围住,咱们怕是也吃不下。”
杨秀清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区区数十门小炮,能奈何咱们十余万大军?再说了,如今士气低落,一旦撤退,必然溃散,若是清妖敢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撤退路线,在下早已着人勘探好。”石达开道:“从西南方向的峡谷撤退,两边埋下伏兵,清妖若是敢追击,定叫他有来无回,况且,清妖未必有胆子追击。”顿了顿,他接着道:“之所有主张连夜撤退,是为了摆脱清妖的衔尾追击,如今易知足部连日长途行军,僧妖头部苦战两日,必定要修整一日到两日,咱们可以从容撤离,摆脱他们。”
有道理,杨秀清微微颌首,略微沉吟,才道:“此时再攻击,已失了锐气,先鸣金收兵罢。”说完,他摸着摩挲着下巴的胡茬,来回的踱步,凝神思考。
待的石达开下令之后折了回来,杨秀清看了他一眼,道:“咱们在大营外沿有着完善的防御工事,应该能阻挡住易知足部,只要能挡住一日。”
“万一挡不住,咱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石达开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话头道::“五百匹马骡,运载小炮,至少可以运载近百门,没有十足把握,易知足也不敢贸然前来救援。”
听的这话,杨秀清一阵无语,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武昌城下,海军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强悍攻势,见他不吭声,石达开缓声道:“这一战,咱们虽然伤亡不小,却也是重创了僧妖头,重挫清妖的锐气,只要顺利转进,局面就对咱们大为有利。”
虽然满心不甘,杨秀清却没任性,眼下的局面来之不易,这十余万兵力是太平军的主力,确实不宜冒险,长吁了一声,他才道:“撤吧。”
枪声停歇下来,太平军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死里逃生的清军官兵登时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听着漫山遍野的欢呼声,僧格林沁心头也是一松,这次可说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多亏了易知足及时救援,否则,他们这二万大军绝对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他正自庆幸,和春一脸欣喜的快步进来,见礼后禀报道:“王爷,发匪撤退了。”
明摆着的事情还用禀报?僧格林沁正欲开口,却是瞬间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道:“大撤退?”
见他反应如此大,和春一楞,道:“王爷不会是真打算追击吧?杨秀清可是出了名的善于伏击追兵,发匪选择的是从西南方向的峡谷撤退。”
从西南方向的峡谷撤退?僧格林沁连忙走出大帐,就见举着火把的太平军正浩浩荡荡的向西南前进,他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如此明目张胆的撤退,还真是没将咱们放在眼里。”
和春苦笑着道:“王爷,血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