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未同意,长江水师提督又是常保,咱们撂撂挑子,也试试朝廷的反应。”
“朝廷虽然对元奇极具戒心,但元奇毕竟未公然作乱,太平军却是称王建号,且声势越来越大,实力也越来越强,正所谓事有轻急缓重,目前朝廷必然以围剿太平军为要务.....。”包世臣侃侃而道:“当今虽则年少气盛,但值此多事之秋,必然不会不分轻重由着性子来,此时逼反元奇,对于朝廷来说,无疑是最为不智,老夫觉的,大掌柜应该乘这机会敲打敲打。”
易知足很清楚太平军不是轻易能够被剿灭的,而且目前也还不是太平军最鼎盛的时候,因此,他是乐意坐山观虎斗,并不着急捞取好处,不过,适当的撂撂挑子,争取一下长江水师亦无不可。
略微沉吟,他才道:“太平军如今实力大增,短时间内,不可能剿灭......。”
包世臣缓声道:“太平军如今已然是流寇,怕是难以掌控。”
“未必。”易知足道:“太平天国一直有建立小天堂的打算,如今采取流寇模式,应是为了集聚实力。”
包世臣心里一动,道:“大掌柜可是打算领兵平叛?”
“现在还不是时候。”易知足轻笑道:“朝廷对咱们一直深具戒心,不到逼不得已,不会以咱们为主力平叛。”
两人正聊的兴起,林美莲快步进来,禀报道:“大掌柜,江中丞前来拜访。”
江忠源来了?易知足看了包世臣一眼,道:“江中丞前来,应该是有军情,先生且歇息。”说着起身快步出了院子。
江忠源前来确实是有紧急军情,一见面,他就道:“方才接到沔阳告急,太平军伪王杨秀清率兵三万改道向西,直奔沔阳而去。”
沔阳?易知足连忙走到大幅湖北地图前,找个地图上的沔阳后,见的沔阳与京山相距不远,心里不由一惊,道:“僧王如今在什么位置?”
“僧王与提督和春率领二万人马追击石达开,如今在曹武镇,距离京山不远。”江忠源神情凝重的道:“侯爷是担心石达开、杨秀清在京山夹击僧王?”
易知足点了点地图,道:“京山县南北皆是大山,由京山至钟祥,实则就是一条大峡谷,僧王一旦追进去,就极有可能被前后堵截,沔阳距离京山不过二百多里,急行军,两日便可赶到。”
江忠源脸色登时异常难看,喃喃道:“真要是个圈套,只怕是来不及了。”
“不论是否来的及,都要快马通知僧王。”易知足沉声道:“马上派人过江,阻止僧王追击,分几路前往!”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僧王中伏,后果不堪设想,僧王率领的是八旗新军,若是被重创,整个湖北的战局都将逆转!太平军会反过来追着八旗绿营打,甚至可能再占汉阳,攻击武昌!
江忠源却是有几分犹豫,若是判断失误,僧格林沁、和春就会错失追击的良机,沿途府县失陷都是小事,若是石达开径直去打襄阳,那就是个大麻烦,僧王、和春救援不及,必然会将责任推诿到他身上,他这个新上任的湖北巡抚肯定会被革职。
见江忠源没吭声,易知足自然清楚他担忧什么,当即大步走到门口,道:“来人,传令.....。”
见易知足毫不迟疑的派人去报信,江忠源脸上登时火辣辣的,连忙道:“侯爷如此肯定?”
“不敢肯定。”易知足道:“战情瞬息万变,虚虚实实,谁敢肯定?”说着,他摆了摆手,道:“我无所谓,真要判断失误,大不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江忠源起身一揖,道:“海军不熟地形道路,侯爷写信用印,下官遣人通报。”
易知足也不多话,提笔挥毫,一连写了三份用印之后交给江忠源,随即点了一支香烟,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京山极有可能是一个圈套,杨秀清、石达开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有着极高的军事天赋,这两年时间从广西转战到湖北,经历大小无数一战,早就磨砺出来了。
目前,对于太平军威胁最大的就是僧格林沁的八旗新军,杨秀清、石达开怕是做梦都想歼灭这支八旗新军,不仅能除掉一个强劲的对手,还能缴获大量的米尼枪,京山,有可能是杨石两人早就部署好的一个圈套!
“侯爷。”江忠源折回来道:“各府县驿站必然已荒废,沔阳发出的急报已经两日,武昌到京山三百余里,报信怕是已经来不及.....。”
江忠源虽然没将话说出来,但意思却很明白,希望海军发兵救援,易知足抽着烟没吭声,三百多里,最快也要两三天,以八旗新军的战力,即便被十多万太平军两面夹击,坚守三四天,应该是没问题的,要出兵救援,倒是来得及。
可问题是,这一战,不论是重创八旗新军还是重创太平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而且,出兵救援,还可能与太平军交恶,影响他掌控两湖的计划,不过,这一战太平军若是大胜,绝对不可能放弃湖北。
出兵还是不出兵?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易知足考虑了一阵,摁灭了香烟,看向江忠源道:“岷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