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箭矢箭镞部位直接弯了。
该名汉军士卒跑过去捡了箭矢就往后走,李氏成汉箭矢的箭镞并不是三棱形状,是一种三角形的扁长状。
实际上全军箭镞是三棱形状只出现在两个时期,第一个是运用模板进行流水线制作工艺的秦帝国,还有就是现在刘彦统治下的汉国,其余时期三棱形状的箭镞是专门作为破甲箭少量制造,其余更多的是另外形状的箭镞。会有这样的情况,该是没有掌握模具浇铸法,依靠完全手工的打磨工序太多且制作时间过长。
“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刘锐手里拿的是被捡回来的敌军箭矢,手扣着弯了的箭镞,又是观察箭杆,说道:“山风太大箭矢不存在什么精准,敌军箭矢的质量看着像是一批急赶出来的军需。风势大会加强箭矢的杀伤力,对我们和敌方来说都一样。”
射箭借用风势是军事上的常识,也就有抢占风头的惯例,尤其在骑战上面更讲究这点。
鸡头关这边的山风飘忽不定,对于站在发动进攻的汉军这一边的确有利,总好过有固定的风势可以让敌军利用,就是不知道李氏成汉有没有足够军事素养的人存在,比如对了解起码的风势利用。
汉军喜欢用箭阵进行没完没了的覆盖,关于对风势的利用上面有很足够的经验,那么鸡头关这边飘忽不定的风势对于两军来讲,就是谁能够更准确地判断风势的变化。
“不会下雨吧?”刘锐抬头看了看天色,抿了抿嘴唇下令:“准备进行第一波试探进攻。”
外出的斥候已经进行一些回报,可以提供部队行军的路线基本上都有敌军的驻防节点,一些没有被开辟出来的地方很难找到可以立脚的地方。说实话这样才算正常,毕竟可以作为路的地方,要开辟也早被前人开辟,能弄出来没有理由守军会不重视,除非是守军之前没有做出正确判断,不过这样的机率很小。
作为第一波试探攻击的汉军仅是出动五百,他们是分作几股向着不同的道路进行推进,无一例外的就是除了弩兵都是盾牌兵。
苻安在汉军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没有下达什么军令,不是看傻了,是之前已经有了相应的部署。
分段驻守的李氏成汉部队发现汉军有进攻迹象,羊角和木鼓又分别被吹和敲打出来,整个峡谷马上又充斥着催战的声音。
第一支汉军进入到守军驻防节点,刹那间就是站立于高处的守军弓箭手拉弦射箭。
小豆子抬着塔盾听从号子声迈步,他与袍泽是五个人并作一排,左右两边的第一个袍泽塔盾是直竖,他自己和中间的两名袍泽则是将塔盾举在头明一点,那就是人要真的被射中绝对会造成穿透效果。
已经有惨叫声发生在队列,那应该是有箭矢从盾牌之间的空隙命中人,惨叫声很急促而短暂,说明被命中的人几乎是一瞬间殒命。
不止一股汉军进入鸡头关守军的弓箭射击范围,峡谷之内的半空开始不缺箭矢的身影,射箭的群体射得满心郁闷,被动挨射的人也是心、肝、脾、肺、肾无一不感到难受,只因为射箭者能不能命中看运气,被射中是纯粹倒霉。
说实话,类似的情况在很久以前早就发生,曾经的秦诸侯国军队与古蜀国军队、蜀汉与曹魏,就是不知道当时的士兵心态与现在有什么区别。
推进中的汉军伤亡并不大,失足跌落山沟的可能比被守军箭矢命中的人还要多一些,开始出现大伤亡是在进入守军可以砸石头的距离之内。
沉重的碰撞声是发生在盾牌与石块之间,时不时还会伴杂上被砸中汉军士卒的惨叫。
石头的重量比箭矢高,砸出去的时候虽然也会被风吹,但是比较重的石头还是有一个固定的轨迹,命中率上面自然是要比箭矢多得多。
“退吧。”刘锐下令完毕,摸着下巴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并不需要组成盾阵,该是灵活轻便的士卒作为主力?”
组成盾阵再配上弩兵、连弩兵、弓箭手是汉军在平原旷野的阵战杀手锏,面对骑兵为主的敌军可以做到固若金汤一般的固守,要是面对步兵为主的敌军则是固守如山侵略如墙而进,一次又一次总能以最微小的代价达到最优的战果。
在山地想要组成盾阵非常难,以至于让习惯组成盾阵而战的汉军在某些时候看上去会显得很傻,傻到愚蠢是一种思维上的惯性,能不能从惯性思维里面挣脱就看指挥将领什么时候悟透。
刘锐出身乞活军,而乞活军就是一支要什么没什么的部队,用什么还就得利用什么,不讲究墨守成规,更没有什么惯性思维。他很快就拿出一个认为可行的进攻方法,要是换做一开始就待在汉军的将领可能是要吃更多更大的亏才会扭转思维。
汉军之中灵活轻便的兵种有不少。最为灵活轻便的是跳荡兵,不过跳荡兵的数量少之又少,一般是被用在攻城时利用钩绳直接攀登攻击,入侵李氏成汉之后还真就没有上场过。不穿甲胄不持盾牌的士卒也算是灵活轻便,不过在汉军不穿甲胄的战兵却诡异的是少数的那一部分,每一名战兵最起码都会有一套还算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