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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桓温与条攸慌了,他们被围已经接近两个月,前面还能得到外部的信息,自从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之后,石碣赵军大肆封锁,自己人的消息无法传递进来,对外部情势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对于石碣赵军散布的言论,桓温其实是大部分不信,比如说什么冉闵叛乱,不是汉国的高层不会深切了解那是一个神奇的国家,越是了解越会生出紧密团结在君王身边的想法,那么除非是君王逼迫得谁不得不死,要不然谁会背叛。

    冉闵到了汉国之后得到的礼遇比谁都重,原先的部下被拆分,新统领的部队怎么可能会追随造反,条攸那是先入为主,倒是对冉闵了解不深的桓温稍微以己度人之下觉得冉闵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叛乱。

    高层是什么想法会起到关键作用,不过一些时候高层的意志很难影响到底下的人,桓温极力维持战局,期间还反攻第一道营区,为期两天的反攻是在废墟之上进行。

    换做是士气高昂时期的汉军,有兵甲器械的优势早该将杂兵打退,重新夺回失守的营区,问题是将士因为种种原因变得心虚,尽管他们依然是以少数的损失杀掉更多的敌军,可双方竟是成为纠缠。

    “时候到了!”张群笃定地说:“被围汉军已经到了极限,所谓‘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也’,应该派出精锐进行最后的总攻!”

    石宣是完全信赖张群的判断,立刻将梁犊召唤而来,下令道:“以今时今日为期,孤限你两天之内攻破敌军营盘,全歼这股汉军!”

    梁犊是一个身材高大又健硕的人,脸相因为左脸颊有一道伤疤看着十分狰狞,他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应:“太子且放心,小人必定不负所望,为太子取来大大的胜利。”

    说来也是奇怪,石碣赵国的国情一再变化之下,晋人出身的那些文武待遇形成鲜明的对比,该倒霉的是极度倒霉,一些人则是非但没有倒霉反而更受重用,像梁犊就是极度受到石宣重用的晋人武将之一。

    战事胶着,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利的情况下,条攸有向桓温发出建议,说是该尝试进行突围。

    桓温听后像是极力压制怒火,说道:“围困我们的是三四十万的胡人,我军是以步卒为主,全心一意坚守还有生机,突围才是自取灭亡!”

    说到底,桓温还期望有援军会到来,他甚至都下了一个决定,能坚守多久就算是多久,哪怕是最后全军覆没也绝对不会尝试突围一下。他坚信努力守住才有生机,要是尝试突围必定近一步动摇士气,那时候就该是真的完蛋。

    条攸见劝不动桓温不再说话,他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得,双手的手掌下意识就握成了拳状。

    桓温等待条攸离去,满满都是阴霾地对自己的心腹亲兵说:“严密监视条攸,但凡发现有私下联系,不管是联系谁,立即拿下。”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遭遇困境的时候也最能考验人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还有各自飞的时候,类似于条攸这种从石碣赵国反叛的人,桓温不得不防一手,侧面来讲也足够证明桓温有一颗敏感的心。

    冉闵主持之下是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大批的汉军逐步稳健地后撤,甚至是有白天撤退晚上又偷偷回来,另一个白天同一批人又撤退的现象。

    这样做无非就是要做一个假象,令石碣赵军深信汉军不想再打,更大地麻痹和迷惑石碣赵军。

    显然石宣、张群等人是上当了,他们正是有侦骑探查到汉军的大肆后撤,更想要抓紧时间歼灭被围困的桓温所部,还想着要咬住后撤汉军的尾巴再扩大战果。

    梁犊是东宫高力的主将,他的上场预示着朝歌战局进入到最激烈的阶段。

    石砌是石姓,但他与石碣一点关系都没有,原先是被迫加入乞活军为了活命,稀里糊涂成了冉氏秦军,现阶段又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成了汉军。

    说石砌一直稀里糊涂有充分的理由,像他们这种小兵兵从来就没有自主选择的余地,只能是上面要做什么听从命令跟随。

    其实身为小兵又没有选择余地,所求也就是能够有口饭吃,石砌在乞活军时是有一餐没一餐,成为冉氏秦国一员小兵差不多也是类似的情况,真正能够吃饱饭还是成为汉军一兵卒之后。

    小兵不会有太高的理想或是愿望,能够吃饱,不会遭到刻意的虐待或刁难,立了功劳可以得到赏赐,那么对于小兵来说就有卖力厮杀的价值和动力。

    石砌不知道情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向己方不利,大概是从四五天前?他与众多的袍泽一开始其实没有相信石碣赵军的传言,是本什的什长老是心神不宁才被影响到。

    什长对于士兵来说就是一个最为重要上级,毕竟带他们去拼命的一般就是什长。什长会心神不宁又是受到队率的影响,没得说的是队率肯定是被屯长影响,屯长之上还有军侯、校尉、俾将、偏将、郎将……等一些上司,军队的思想变化等于是由上而下的一种逐层传递。

    上层将校心里不稳,下面的人发现之后会更加担忧,形成的就是演变成为全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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