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
段氏鲜卑与慕容鲜卑的仇恨之大远超想象,那是从东汉末年就遗留下来的问题。期间慕容鲜卑、宇文鲜卑、段氏鲜卑、拓跋鲜卑这些大部落是有进行过和解,比如互相之间通婚什么的。
鲜卑内部的矛盾是在西晋时期再次大爆发,还是慕容鲜卑撕破和解面目对段氏鲜卑、宇文鲜卑、拓跋鲜卑抢先动手,中间少不得是要拉一帮打一帮,拓跋鲜卑就是慕容鲜卑在打宇文鲜卑和段氏鲜卑时期一直拉拢的对象。
阳裕一副要发怒又压制的模样比较怪,可他必须摆出这样的姿态,毕竟身为晋人大儒先后投靠过五个主子,为慕容燕国效劳了怎么都要有一副忠臣的嘴脸。
对了,阳裕可还为段氏鲜卑效过劳,辽西公国完蛋后才到了慕容燕国这边。他会当着列国那么多人的面说段龛是反贼,根本就是抢先为自己洗白的动机。
段龛是得到纪昌的示意才站起来,对着阳裕冷笑说:“先为晋臣,后效劳于段氏五主,又为石碣屈膝而有两次反复,再到燕国……”,他摆出一副‘哈哈’大笑的模样,抬手指着阳裕:“这样的反复小人还有脸说谁是反贼。”
是个人都要面子,尤其是大儒更要脸面,阳裕刹那间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对着吕议大声问:“贵方就是这么招待一国使节的?”
吕议是汉国的典客,就是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最大的官。
阳裕质问吕议的效果其实并不好,应该直接对着刘彦吼。问题在于他不敢吼刘彦,有因为使命的关系,更因为君君臣臣的纲理伦常。
臣吼君,不管是哪国的君,身为臣都属于不把君当回事。阳裕就是因为给太多的势力当过奴才,他才更加重视君臣的纲理伦常,要不慕容一家子会怎么想?
“是你自己要来,大汉可没有进行邀请。”吕议一脸的莫名其妙,又说:“大汉是一个讲礼仪法度的国家。你我两国没有交换过邦交国书,使节什么的只是共识,没有在法理上确认。妥善对待是人情,不是应该任由撒泼吧?”
还能这样玩?一瞬间除了有交换国书的张氏凉国和拓跋代国,自然还有高句丽、百济、新罗这一帮汉国的属国,其余国家的人都是一脸的愣神。
阳裕是那个最应该发愣的人,他哆嗦着嘴皮子很久,看向石碣赵国、东晋小朝廷和李氏成汉的人,用着无比荒谬的表情说:“我等可是要小心咯,说不准会被拉出去砍掉脑袋。”
“也不是没可能发生。”吕议面无表情地盯着阳裕,说道:“我王之前派出使节到龙城,不是被燕主杀害?”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刘彦还没有建国,慕容鲜卑也没有独立建国。一方带着友好而去,另一方却杀下手,怎么都不带理,但世界上还真就不存在什么理,尤其是乱世之秋只讲拳头。
“你、你……”阳裕懵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针对,求助似得看向了佛图澄和麻秋,至于李氏成汉和东晋小朝廷压根就没有看,一脸荒唐地呢喃:“怎么能够这样!”
佛图澄在呼声,只有“阿弥陀佛”四个字,却代表着无数的意思,满满都是禅理哇。
麻秋脸色很差,却是没有做什么出头鸟。
在场列国使节有一个算一个内心里都是发怵,汉国是展现出了强大的一面,可他们大多觉得这一次列国汇集奉高,汉国年年征战又面临大战该是想要至少与一方停战来喘口气,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场面很尴尬,该拿着茶杯或是酒杯的人做出专心品尝模样,眼观鼻鼻观心的人更是不少,没人愿意为阳裕的遭遇而惹得一身腥。
“宗主皇帝真是霸气啊!”昔解林是新罗的王室族人,他就是新罗的正使,说话的对象是百济的猪加公孙豹:“看燕国的那个人气的,就是一个字都不敢。”
新罗王室是昔姓。这个国家的尊贵人很喜欢用“解”这个字在名里面,就像是后世的南棒子喜欢什么“恩”什么“熙”在名字里面一样,算是一种潮流,以至于新罗名字里面有个“解”的人贵族多到难以想象。
对于朝1鲜半岛的任何人来说,慕容燕国绝对是一个强横到无解的强国,平时谈起充满忌惮是必然,有人觉得心里哆嗦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一切只因为慕容燕国对于他们来讲真的强大到无法对抗。
公孙豹是百济的诸“加”之一,百济是以六畜名命官名,因此诸加、狗加……什么的听着是怪怪的,可真就是大官,还是世袭的。
目前汉国已经开始在着手藩属改制的事情,也就是属国的国体和制度要向汉国看齐。
高句丽的体制本来就是学西汉和东汉,后面又学曹魏,甚至是西晋的也学,他们向汉国的制度转变不过是一种“复古”。
百济和新罗则不像高句丽,两国离历朝历代的“中央之国”比较远,他们从建国之后就有自己的体制。
新罗的体制虽然与“中央之国”不一样,不过在某些官职上其实有共同点(含名字)。他们得到诏书之后已经开始在向汉国的体制改变,本国之内依然是新罗王,有自己的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