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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书一般是君写给臣,单独是“诏”的时候可以理解是由皇帝背书的一份国书。

    袁乔当然认识孙绰,两人应该说还非常熟悉。袁乔接待孙绰时并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礼节上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就是规格上远远没有达到孙绰的期盼,只因为袁乔是以私人方式接待,并不是出自国与国。

    就如同汉国成立后东晋小朝廷不承认那样,汉国不承认东晋小朝廷的存在,双方在官方上都是在称呼对方时加上一个“伪”字,那么国家与国家的邦交又从何谈起?

    孙绰带的诏当然不是要给袁乔,是给远在奉高的刘彦。孙绰会先找袁乔是考虑到之前的私人友谊,期盼袁乔看在友谊的份上在睦邻友好上面帮忙尽点力。

    “乔以私人接待正是出自于此。”袁乔笑得非常温和,他看着屈膝跪坐在对面的孙绰,继续说道:“中原胡虏未灭,本不该同族相残,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欢生事。”

    孙绰脸上表情很尴尬,他有许多可以反驳的语言,问题在于东晋小朝廷现在是势弱的那一方。他沉默了一小会才说:“彦叔率军前来,是要……”

    “奉王命,征讨不服。”袁乔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脸上带笑,微微昂起头:“倒是兴公所来为何?”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好了,要不以孙绰的脸皮还真的不好突兀说明来意。他行了一礼说道:“却是有求于彦叔。”

    平常时分袁乔其实是一个谦谦君子,他无声回礼,保持倾听状。

    孙绰很快就娓娓道来,倒是没有说褚蒜子和何充的事情,主要是提长江以南民不聊生,会民不聊生主要是汉军的攻伐,最后表示东晋小朝廷很愿意和汉国和平共处,希望袁乔看在出身长江以南,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向汉王刘彦多多美言。

    “兴公……”袁乔满满都是为难地说:“大汉与石碣赵国正在大战,本就不想南下,是南边的那个朝廷一再咄咄逼人。”

    孙绰很不爱听这话。他再是个浪漫诗人也不是聋子瞎子,之前汉军可是一再挑衅晋军,先拒绝以齐国和齐王为号,甚至是发出正朔上的挑战,认为说到底还是汉国挑事。

    立场上的不同,主观上也就存在不同,孙绰刚刚开个头却是被袁乔给截断。

    “我王并不是下克上,亦不是造反!”袁乔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是万分的严肃:“乔与兴公有私交,却听不得如此颠倒黑白的言论。”

    孙绰先是梗着脖子,后面又耸拉了下去,说到底现在东晋小朝廷真的怕汉军南下,想硬真心的硬不起来。

    “我王称什么王,国号是什么,与南边朝廷何干?”袁乔说这个的时候底气十足,他拍了一下桌子,让孙绰吓了一条,又说:“正因为乔出身长江以南才知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朝廷,浪费了多少次光复中原的机会,又是何等的互相扯后腿。现如今我王要光复中原,使汉家苗裔不再受胡虏暴虐对待,南边朝廷却是忘记血仇,忘记了还有千千万万同袍生不如死,死后想要一抹黄土掩埋都难,与石碣胡人结盟?”

    孙绰被说得有些无言以对,虽说是匈奴人刘渊干挺了西晋朝廷,可东晋小朝廷就是继承西晋,石碣胡虏取代了匈奴人建立的国家成为中原霸主之后,石碣赵国没少南征攻打东晋小朝廷,双方无论是从疆土的争夺还是数十年的血战来看,说是血仇就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现在不讲“国家与国家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是讲“仇恨就是仇恨”那一套,以价值观来讲东晋小朝廷与石碣赵国成为盟友真的存在道德和道义上的缺失,东晋小朝廷也是顶着巨大压力,被人那么一提连反驳的语言都没有。

    “乔现在是我王臣子,是大汉的三郡都督。”袁乔摇着头对孙绰说:“若兴公这一次来是要乔为南边朝廷利益,还请兴公不要再提。”

    孙绰被堵得一腔难受,他是世家子,自然是清楚世家的那一套规矩,也就是分家之后各效其命,一开始没有提的时候就觉得是在为难人,只是被要求尝试一下,要不谢安、桓温等等南边出身的人也是在汉国,谢尚、桓云(桓温兄弟)怎么不写信或派人去说项?

    带着失望离去的孙绰,他是走谯郡路线,一路穿过梁郡、高平郡、任城郡、鲁郡才进入泰山郡。

    一路上,孙绰这支东晋小朝廷的使节团看得的东西很多,汉军大肆对地方豪强的清洗,各处是战后的痕迹,少不得要提来回往来的汉军。

    抵达奉高的孙绰第一时间请求谒见刘彦,请求是提了上去却没有后文。

    汇集到奉高的使节团并不止东晋小朝廷这一支,张氏凉国、李氏成汉、拓跋代国、高句丽、百济……甚至是慕容燕国的使节团都在。

    汉国一年半之内消灭和逼降的部队太多,声势比之前更大,尤其是汉军在南边号称歼灭晋军十万,真真实实地攻取了除开荆州局部之外的晋境,濮阳郡那边的战事也看不出有一点落於下风的模样。国势显得强盛,那么各国肯定是要有所行动。

    “燕军不是在攻打汉国在辽东的疆域吗?”袁乔听闻以刘翔(慕容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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