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无谓的死伤?”缪嵩已经看到城外的车弩在上弦安装弩箭,投石车也是在绞动绞盘安防石弹:“我主归附汉王,没有被莫名杀掉什么人,都是受到妥善的安置啊!”
汉军已经开始有动作,第一试射的床弩离弦,长度该是有一丈的弩箭飞射了一段距离插进了夯土城墙,肯定是给那一城墙段造成了一定的震动,导致那一地段的乞活军将士出惊呼。
“汉王没有说给什么待遇。”李农看着还算平静,说道:“老夫不是害怕自己被囚禁或被杀掉,永曾尚且为追随自己的人尽力争取待遇,老夫怎么可以不做任何努力?”
非常大的弓弦声从汉军那边出,一道道的破空声响起,城墙这边连续传出碰撞声以及惨呼声。
车弩之后就是投石车,致使防御的乞活军将校不得不命令暂时放弃防御,让人到城墙之下进行躲避。
汉军没有攻击城楼,使得包括李农在内的一帮人可以站在这里观看城外汉军。
汉军的三千步卒向前推进到约是一百五十步,一道“唰”的声音响彻,一朵“乌云”从地面升向天空,那是密密麻麻的弩箭被激射而出,很快城墙上就响起了密集的磕碰之声,被覆盖的城墙段插满了弩箭。
差不多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尽管城墙上根本没有什么守军,可是汉军的多种远程攻击武器不断演示,却是没有进行登城。
刚开始的时候,城楼这边的乞活军将校还会说话,看到中间已经没人再吭声。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是征战半生没有错,可是像今天这种强大的多种远程攻击手段连绵不绝的覆盖还是第一次看到。
很是突然的,一阵闷响从城墙出,随后是不断被石弹命中的城墙崩裂倒塌,一连串的动静带来的是灰尘乱滚。
李农呢喃道:“加固的豁口经不起一再轰击,倒塌了……”
说到底乞活军不是一支正规军,他们修葺豁口的手段也仅是重新夯实泥土,冬季是雨加雪,又经过一阵子的下雨天气,重新修缮的豁口根本就来不及干燥,更加甭论与旧有城墙形成契合。
崩塌的城墙段看着不算小,灰尘消散之后,看着该是有将近四丈左右的宽度?
城墙这边的动静传到城内,阵阵的惊呼远远地传来,似乎还能听到生了骚乱。
城内的人,他们是真的乱了,是心乱,倒是没有人胡乱跑动,毕竟都是有长久跟随大军作战的经验,可是惊呼以及哀嚎真的是无法避免。
“归降?”李农在看自己的部下们,看到的是他们满脸的铁青与惶恐:“降吧。”
没人吭声的情况下,缪嵩那松了口气的声音尤其明显。
李农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满是落寞地说:“非战之罪,而是战无可战。”
是石虎将乞活军丢到了黄河南岸,李农不相信石虎会不知道乞活军是什么鬼样子,不说缺乏兵甲器械,连粮秣也是十分欠缺。可是都这样石虎还将乞活军丢到了黄河南岸,李农不太了解究竟是石虎信任乞活军,或是像丢弃一件什么垃圾一样就那么丢了。
桃城之上升起了杏黄旗,紧紧关闭的城门被打开,率先而出的是徒步行走的李农,身后跟随的是一众乞活军的将校。
收到消息的冉闵没有多么摆谱,他来到阵前亲自迎接李农,看到满是沧桑表情的李农,劝慰道:“乱世使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候被动接受无法避免。”
李农还真就不知道冉闵能说出这样的话,用着没有什么神采的目光看着冉闵,嘶哑声问:“永曾,汉王究竟会怎么处理我们?”
“能战之人进行收编,不能战的人该是分别进行安置。”冉闵其实也有不少感慨,李农这批人一降等于是乞活军退出历史舞台。他挤出一点笑容:“李公但请安心。现如今正是王上用人之时,说不准闵很快又能与公一块并肩驰骋疆场。”
李农的回应是一个苦涩的笑容。
静立于一旁的谢安突然开口问:“李公,您愿意来到黄河南岸,恐怕一开始就有决定了吧?”
冉闵听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想道:【的确!李农并不是一个莽夫,哪能不知道渡河之后会生什么。只是后面又扭扭捏捏,还真是符合其为人。】
李农依然是苦涩的笑着。
已经有汉军在进城,李坛是走在整支入城军队的最前列,看到的是道路两旁站立着大冷天却衣不裹体的人,那些人看着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观望。
先有汉军入城,后面是源源不断的马车开入,有辅兵架起了锅具找来柴火,不久阵阵的米香蔓延全城,等待呼唤让人排队领取米粥时,城内立刻响起了阵阵的欢呼。
李农是在汉军的营寨听到来自桃城愉快的欢呼声,脸上的苦涩却是没有减少半点,感慨地对屈膝跪坐在正前方的冉闵说:“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欢呼声了。”
“大汉物质丰沛乎想象,王上对待治下子民从未吝啬。”冉闵没有什么义气风,专注地看着李农,问:“李公,闵可手书一封予王上,却不知道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