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否则连挪一步都不会。”
“看看,看看,这些世家子现在骨头倒是挺硬的。”冉闵对着蒋干,满满都是嘲讽地说:“要是他们之前有这样的骨头,不至于丢掉中原,像是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南方吧。”
谢安眉头皱了起来,看一眼满脸嘲讽表情的冉闵,再看看苦笑中的蒋干,对盖宁说:“走。”
差不多是谢安刚出宫城,阵阵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就在宫城的城楼中发出,原本在宫城周边集结的部队有序开拔,分别是从北门和西门出了长安城。
“桀骜不驯啊!”盖宁是说谁不用多猜:“一点都不像是人臣,吃着我们给的粮食,穿着我们给的衣裳,用着我们给的武器,却是我行我素。”
谢安不开口说话,他必需要快点回到军营,倒不是要出兵与冉闵火拼,是哪怕仅有万分之一也要防止冉闵出兵报私怨为假,攻击汉军是真。
结果是,冉闵根本没有攻击谢安所部,还真的是浩浩荡荡开拔前往西边,随同的辎重以及相关攻城器械看着颇多。
“前一段时间凉王刚走,走之前多次与冉有私下会面。”盖宁满是怀疑地说:“他……带着部队向西,是真的要去攻城拔寨,还是要投奔凉王寻求庇护?”
谢安愿意用最险恶的心思来猜测冉闵,任何南方的世家子都会这样进行猜测,可他并不认为冉闵会那么干。
张氏凉国不会是一个好的庇护所,那边贫瘠算不上,可人口稀少又地处偏僻,再则是张骏需要的是冉闵在关中作为屏障,不是进入张氏凉国找个地方恢复实力,毕竟谁又能肯定冉闵不会鸠占鹊巢。
“我行我素是真的。报私怨也是真的。”谢安与盖宁一点都不熟,印象却是很好,愿意多交谈:“自己的家眷,部下的家眷,包括其大部分追随者都在大汉境内,哪怕他愿意丢下家眷,部下可会同意?”
盖宁深以为然,哪怕冉闵自己可以冷血,可冉闵无法让所有部下冷血。他苦笑着说:“为了离开之前报私怨,冬季用兵?实在是……”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冉闵是率众十来万出征,带回来的部队却仅是七万不到。他们带回了数量庞大的战利品,包括斩获的首级。
一颗颗的脑袋是用石灰浸泡之后保存,足足装了四百多车。按照一车可以装下三百颗脑袋来算,冉闵出征一个月就砍了十二万以上的脑袋?
“什么意思啊?”盖宁看见装车的脑袋有些都已经完全腐烂成为骷髅,诧异道:“难道他们是要运到豫州,按照军功计算?”
谢安可就不止是诧异那么简单,是完完全全的厌恶:“里面妇孺与老弱的首级占了大多数。”
汉军是按照斩获首级来算军功,可并不完全是看斩获首级,打赢多少次战争,参加多少次作战,等等的计算方式更多。
冉闵回转,仅仅是准备了三天就派人告知谢安,说是随时都能够启程前往豫州。他还真的就是要带那些脑袋去豫州,看着是要让部下中的十二万人起码拥有二十等军功爵的一级爵位,就是看着不但令人哭笑不得,该说是非常的操蛋。
“这是个大难题啊!”盖宁好像对冉闵产生了一种尊重,说道:“算是他最后一次为自己的追随者争取福利?”
谢安早就想到那些,但要说对冉闵的印象是一点都没有改观。他真心觉得冉闵在某些方面智商略低,难道就想不出这样是在破坏汉国的军功体系,甚至是在给整个汉国造难题找难堪?
不管怎么样,关中庞大的队伍开始出峣关走上洛郡前往豫州,队伍显得极为浩浩荡荡,相接起来连绵数十里之长。
整个冬季,要说石碣赵国和汉国都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就是双方都在竭尽所能地进行备战。
汉国是利用一个冬天的时间进行兵源征募以及必要的编制训练,必要的战争物资肯定也会是被集中到该送到的战场。
不但是部队和辎重,刘彦还与臣工不断商议,抓住空档造了不少防御工事,比如在濮阳郡东面的汉军控制区尽可能地多造“城堡”和屯兵的兵堡,又在冀州的南皮(渤海郡)和乐城(河间郡)紧急建造城墙以及相关防御工事。
身在奉高的刘彦得知冉闵已经带着部队出关中,没有意外很快就会抵达豫州。他还知道冉闵带了四百多车的头颅,说是要给麾下士卒请功。
“此例断不能开!”纪昌满脸的怒火:“不说其中满是妇孺与老弱,就说未登记造册就这样,绝对不能答应这样的胡作非为!”
“我们就算承认,那些士卒是会认为是王上的恩典,还是记冉的恩?”桑虞看着是怒极反笑的样子:“听闻主意是出自凉王,他这是要干什么?”
按照汉国的律法,不是士卒在战场斩获也是能够换取功劳,还能与军功同等视之。这样的规矩是继承于先秦,以前就是这样的规定。
刘彦知道不管是纪昌还是桑虞都是在说气话。他内心的烦恼多过于怒火,毕竟规矩就是规矩,再反感也不能因为怒火而无视掉规则。
“且先不管张骏想要干什么。”刘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