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移到很久之前,真正发狂建造舟船却是在与李氏成汉合谋瓜分江南之后。
前一次汉军攻击齐郡,位于黄河南岸边上解救了大批被石虎强征的工匠,那一次也俘获了近三百条内河船只,不过那却只是石碣赵国后期建造的一批船,此前的舟船则是被送往黄河北岸。
石虎在历史上并没有让船队南下长江,那批建造起来的船只后面是落到了南下的慕容燕国手里。慕容燕国在得到那里战船之后,一部分是带回了幽州,另一部分则是劈掉当柴烧,倒是善待了那批没有被石碣赵国折磨死的工匠,为慕容燕国后面的工匠体系进行了补全。
刘彦问道:“他们的运力可以一次支撑运输多少人渡河?”
北方军队不善水性,可仅是乘船渡河还是不会有什么难题,再来是黄河太长,只要是想总能抓住机会渡河,汉军知道石碣赵国的船队在哪,但不代表能够时时刻刻盯紧。
姚弋仲得到的命令是征讨青州的刘彦,预示着会是一场进攻战,那么石碣赵国的水军一次可以运输多少人就成了关键。
“说不准。”桑虞实话实说完毕,又笑着说:“君上的意思是让羌族大军渡河?”
刘彦平淡地回应:“那取决于姚弋仲。”
现实情况是,相较起主动打过黄河,汉军这边还是比较期待姚弋仲能对石虎的命令足够履行,让羌族的大军渡河来战,不是汉军渡河攻击。
却是不知道姚弋仲知不知晓汉军舰船犀利?想来该是清楚。
姚弋仲对石虎忠心吗?这一点除了姚弋仲自己之外没人清楚。羌族的传统势力范围,也就是西北部正在被张氏凉国肆虐。这个时候身为羌族大统领的姚弋仲却不得不率军逼近青州,那是何等纠结的事情啊。
刘彦不知道姚弋仲目前在干什么,大体上却是能够猜测羌族大军需要足够多的粮秣。
冀州自东汉以来便是一个大州,是从人口和可耕种地皮上真正意义的大州。这一点哪怕是曹魏和西晋时期都没有改变,就是石勒占据中原之后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但是随后又有恢复。
石碣赵国目前大肆征兵,考虑到石碣的国策是将中原变成牧马场,整个中原的农耕体系实际上是变得无比脆弱。
石虎在此前不但是在大肆征兵,亦是广泛征集粮草,造成的现象是让各地出现大肆的逃亡,没逃的人交不上赋税也只能是自杀了事。
“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姚弋仲难以征集到足够的粮草。”桑虞刚才对冀州的情况介绍颇多,谁让桑氏一族在冀州可是有不少亲朋故交。他轻松地说:“姚弋仲正确的选择是等待秋高马肥再进兵。”
目前才是春季上旬,到秋季起码还有小半年。这么长的时间里,要是双方都没有渡河的欲望,隔着数百米宽的河道相望就会成为必然。
“姚弋仲有可能会等这么久?”吕议看样子也是怕冷,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哆嗦:“秋季是小半年的时间,不符合姚弋仲想要回去西北的出发点。”
桑虞却是笑着说:“那就存在特殊情况,也是君上将行辕移动到东平陵的原因。”
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姚弋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最迅猛的姿态解决刘彦。
还是老套路,上一次行辕前移是吸引麻秋,整个步骤进行到一半,没有显示出该有的作用时,麻秋被桓温干掉了。这一次刘彦再次将行辕迁移,是大张旗鼓的一次行动,以姚弋仲打了半辈子战争的经历没可能会忽视。
刘彦为什么来黄河?不也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存在感嘛!别看他周边只有三千左右的护军,可周边藏起来的部队并不算少,要是姚弋仲拼一把淌着冰渣子渡河来袭,汉军就敢美滋滋地吃掉。
“君上且看。”一直沉默的纪昌突然出声,他手指黄河对岸,那里出现了一队人,远远看去显得有些模糊:“会不会是姚弋仲得到消息亲自过来查看?”
那将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只不过是刘彦蓄意谋之,姚弋仲却是临时谋划,都存在诱使对方派遣军队渡河的意图。
“却是想多了。”刘彦不是说对岸的人没可能是姚弋仲,指的是汉军的舰船并未出现在黄河,也不像石碣赵军的水军可以从笃马河便利调动。他从侍从那里接过单筒望远镜,看过去对岸是有近百来号人:“姚弋仲长什么模样?”
刘彦一句话把人问倒了,他们之中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姚弋仲,一些传闻只是说姚弋仲面有威严,可是并没有太明显的特征。
事实上出现在对岸的人中真有姚弋仲。他此时此刻是也是在眺望对岸,猜测是不是有刘彦的身影。
“父亲?”年仅十二岁的姚益生略略困惑:“对面那些人就是汉军?”
姚弋仲的儿子有点多,没有可能一个个表现得亲近,羌族接收了太多的汉文化,包括一个家族的嫡庶之分,他着重培养的就是那些嫡子一系。
事实上羌从血统传承上来讲也是炎黄苗裔的一份子,差别就是长期游离于中原文化之外,渐渐被戎狄那一些胡人给同化。所以说,看血统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