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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各自兵器,也纷纷随狼三爷过河而去。

    一时冰面上全是铜山匪贼,三四百人,全部聚在冰的这边,那边。

    “一会都随老子砸盾牌。”

    狼三爷脸上满是煞气,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世间也没有不破的军阵。

    狼三爷虽没读过兵书,但也算戎马倥偬,四十多年拼杀的阵仗太多了,眼前的盾阵,自然有可破之法。

    那就是用大棒。

    其实用火器最好,但没有火器,用大棒也足矣。

    他在冰面上大步流星走着,却是鞋底绑了草绳,然后还有十几个大棒手跟随过来。

    大棒在军中装备普遍,铜山匪各人,一样喜欢使用,一棒下去,让对手头脑开花,同时还可刺击,非常趁手犀利。

    他们吼叫逼去,层层叠叠的刀斧手,还有盾牌掩护身体,威势十足。

    狼三爷紧握大棒走在前面,他眼现凶光,等会一鼓就将那个乌龟阵破了。

    正走到冰河中间,猛然听到阵地西面传来排铳阵阵,声音震耳欲聋,狼三爷一愣,怎么回事,难道前方的新安庄阵地除了两排铳手,还掩藏有别的火铳手?

    他早前听得清楚,西阵的新安庄贼子,已经打了两阵排铳,虽为兄弟们的伤亡忧虑,但被打两阵排铳,这伤亡可以接受,未想到现在又有排铳声音响起。

    而且一阵接一阵,铳声猛烈之极。

    最后狼三爷听得面色发白:“……六阵了……”

    猛然他听山包上尖利的天鹅声又响起,西阵那边,再次传来猛烈的齐射。

    那威势之猛,盖过了早前所有排铳的声音。

    狼三爷只觉双脚颤抖,寒毛都涑栗起来,环顾周边众匪,亦是个个面如土色,神情惶恐之极。

    再听西阵那边,腾腾的烟雾中,隐隐传来兄弟们惊恐欲绝的尖叫,那是害怕之极,丢盔弃甲的声音。

    “这,这……”

    狼三爷面色苍白的呆立。

    ……

    “打得好!”

    山包上欢声笑语,猎猎声响的大旗边,胡就业与曾有遇放声大笑,杨河脸上也是露出微笑。

    最后两排齐射,一百五十杆新安铳,在十五米距离齐打,确实打得非常好,效果也非常的佳,匪贼伤亡巨大。

    而西面的匪贼被打到现在,足足吃了七阵排枪,其实是八阵排枪,最后是两排合一,两排铳兵,每人也足足打了四发子弹。

    按场面来说,此次新安庄火器兵作战,足足打了三轮半,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使用后膛火绳枪的结果。

    若用前膛枪作战,一般分成三排,三排一轮,打完就打完,然后基本没他们的事,看肉搏兵了。

    毕竟前膛枪的装填速度,就算最精锐的火枪兵,亦要一分钟才能再次装填好,若对面敌人狂冲,是没机会装填好轮射了。

    机不可失,看盾车前十步外的匪贼惊恐慌乱欲绝,杨河立时下令突击队与杀手队出盾车后冲杀,再看南面,密密麻麻的匪贼布满冰河,他眼中闪过无比的寒意。

    ……

    似乎响彻云霄的哭叫中,张万掌家与周家兄弟拼命勒住马匹,看着眼前哭嚎喊叫一片的寨中兄弟,还有无数狼奔豕突的人群,张万眼中闪过惊恐,慌乱,仇恨,还有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知道,如焦山庄一样,铜山寨一样保不住了,自己又必须另寻找窝点,有如丧家之犬般。

    唉,大明何处,才是我的家园啊?

    可恨的新安庄杨河贼子,毁了我两个家,此仇不共戴天!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仇迟早要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命。

    他急急对余下的“平山三狼”道:“周兄弟,我们走,回寨中取些细软,然后投大元帅去……那边我们可以容身,然后打机会打回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赶紧走。”

    裹着灰色头巾,系着肮脏灰色斗篷的周家兄弟阴沉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性命在,总有报仇的一日。

    他们恨恨看了山包一眼,就在三十多步外的山顶上,有毁了他们幸福的大仇人,那个可恨的年轻秀才。

    只恨那天铳子没有打准,没有打死那个杀千刀的贼子,终有此祸。

    他们深深的看了这一眼,要将那边的情形烙入脑海,永生不忘,随后就要调转马匹。

    也就在这时,猛然一声爆雷似的铳响,周家兄弟中一人胸前绽开一团血光,背后亦带着血雨,直直就向后摔落马去。

    张万掌家一惊,猛然寒毛都涑栗起来,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想作什么动作,只是肌肉神经却赶不上脑中的反应,又一声爆响,又有一铳打在他的身上。

    沉重的独头弹击来,同样将他打得向后翻滚落马,独头弹打在他身上,瞬间扩张成一朵花的样式,翻滚冲撞后,从他身后透出,带着腾腾的血雾。

    “老二……”

    未中弹的周家大兄弟凄厉的嚎叫,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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