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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奈出了“起卸牙行”,又前往不远处的“转脚牙行”,出血不说,又要受一次白眼了。

    这边杨洪安则派了一个小纪,告知那家脚行,生意上门了。

    他吩咐小纪,此次起卸款项,三七劈帐,每装卸货物一包银二钱五分,牙行得银一钱五分,脚行得一钱。

    小纪露出了然的笑容,他们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然所得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他们觉得天经地义。

    作为牙人,就是这么自信!

    被选中的脚行名叫“新顺义”脚行。

    在该脚行站街的巴结陪同下,小纪昂首挺胸的找到脚行头,告知生意上门,又说了货款。

    脚行众人心中暗骂,一听这款数,就知道大头被奸牙吃了,面上却免不得要千恩万谢。小纪也免不得在脚行窝铺喝了一杯凉茶,吃了几块糕点,顺手带回一钱银子的好处。

    随后脚行把头吩咐下去,最近活多,脚行人手有些不堪用,让行中“小头”去“人市”雇些人,每肩货一包,给钱五文。

    小头领会,带些人去了。

    大河渡码头其实是在大堤旁,与遥堤之间是象山。道路,窝铺,各色仓库店铺等,其实都是在象山脚下。

    而顺着黄河大堤内侧,这边还有形形色色的窝铺,延续几里长。这就是邳州码头著名的“人市”,大量游民流民聚集,大部分靠的就是在码头做苦力为生,当然免不了灰色与黑暗。

    特别外民杂处流丐,滋事强横。更有盗匪帮众盘踞,为了几文钱就可闹出人命。

    此时正有一些头戴斗笠,脖上挂着布巾的衣衫褴褛男子蹲在堤上,一边茫然看着黄河,一边用希望的目光看看码头。

    他们的脚下,大多放着一根扁担,上面缠着绳子,典型的脚夫形象,很多地方又叫他们棒棒。

    烈日晒来,这些人身上都发出馊臭的味道,相比码头那边,人市这边显得更为的脏乱。

    不过他们只能在这边蹲着,没有脚行的许可,他们哪能随随便便到码头觅食?被打死了都没处说。

    “允敬哥,你有几日没找到活干了吧?”说话的是一个神情略显油滑的脚夫男子,年岁不大,二十多岁,一身短裰,敞着胸,说话带点宿州那边的口音,却是人称魏伴哥的便是。

    旁边一个脚夫闻言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年在三十多岁,神情中带着一些老实与本份,名字称为高允敬,一样也是宿州人。

    这边人市众人来源五湖四海,如魏伴哥c高允敬这样因饥荒c战乱等原因逃难来的宿州人一样不少。

    “你啊,就是太老实了。这年头,老实人吃不开啊。”魏伴哥同情的说着,神色却隐隐有些得意,“该拼闹时就拼闹,这不,前些时日,脚行扣我们的钱。说好负米一袋给五文,结果只给三文,我家那婆娘就带人去拼闹。这不,钱就收回来了。这可是血汗钱,可以给婆娘孩子买面饼吃。”

    他更得意的说道:“从那日起,各脚行招我姓魏的做活计都多了许多。”

    高允敬再次叹了口气,看着黄河茫然道:“这世道,难道老实肯干,真的不行了么?”

    他心里有着忧急,几日都没有脚行招他干活,眼见家里就要断炊了,老婆孩子个个饿得叫,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其实,有时也不能太固执了,有些事情要想开”魏伴哥正没头没脑,意有所指的说话,忽然他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道,“滕爷,高哥儿”

    身旁众脚夫也是一个个恭敬站起,个个点头哈腰的招呼。

    高允敬看去,却是“新顺义”脚行的“小头”滕治安滕爷到来,身旁还跟着几个精悍打手,个个持着包铁棍椎。

    内中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扎着头巾,缠着黑腰带,身强力壮,脸色颇有戾气,好勇斗狠的样子。

    这年轻人名叫高彦,曾也是脚夫游民一员,与高允敬c魏伴哥等人混过。但因为敢打敢拼,被“新顺义”脚行招去做了打手,自认身份地位不同了,看眼前这些脚夫就有傲气。

    对魏伴哥等人的招呼,他也只是鼻孔中哼了一声便罢。

    滕治安目光扫过这些脚夫,看到高允敬时,他的神色有些玩味,就说道:“好了,行里要招些人去肩货,每包五文钱,愿去的就出来。”

    众脚夫争先恐后的出来,滕治安点了一些人,一一给了“签”,看到魏伴哥,他略一犹豫,也给了签。

    魏伴哥得意的看了高允敬一眼,忙站到滕治安身后去了。

    高允敬期盼看着,看滕治安一一点人,慢慢他神色转为苦涩,又没有自己的份。

    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他一咬牙,哀求滕治安道:“滕爷,给个活吧。没有活,家里大的小的就要饿死啊。”

    滕治安笑嘻嘻举步而走,他带着戏谑,也不赶人,让高允敬一路跟着哀求。

    众脚夫跟在滕治安身旁,看高允敬苦不堪言样子,有人默然,有人嘻笑,有人同情,魏伴哥左顾右盼不语。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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