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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说这样的计划方略,有时做得出来,但肯定说不出来。

    这时一人哈哈一笑,说道:“恐怕事情没有杨练总说的那样简单,方略虽好,但流贼非是普通贼寇,特别他们的老营马队更是凶诈。现在等闲的官兵,可不敢在野地与贼浪战。”

    杨河看去,却是史可法身边一人,东坡巾,行衣大带,青鞋,方面大耳,胡子很长,特别耳朵更长,而且很白,比脸还白,让人印象深刻,年纪约在四十岁。

    看他的耳朵,杨河心想:“这人就是白耷山人阎尔梅?”

    再看阎尔梅旁边一人,幅巾,素履,大带,深衣,背着手,双目冷漠人清瘦,只是上下看着自己,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姚康了。”

    他微笑道:“这位先生说得是,现在流贼不好打,然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只要让士卒晓以忠义,敢杀敢拼,流贼其实不难对付。他们色厉内茬,并没有多少敢战之心,只要受一些损伤就跑,特别他们的老营更不敢死战。”

    阎尔梅哈哈一笑,不以为然,不过眼前这年轻人藏着掖着,倒让他起了浓厚的兴趣。

    史可法则看着地下杨河划出的线图沉思,他不是没领过兵打过仗的人,崇祯八年镇守池州,崇祯十年巡抚安庆,他都与当地的土寇流寇对过仗。

    他有种感觉,虽捷报上很多功劳属于别人,但三次出战流贼得胜,恐怕一切的事情都是眼前的年轻人操办。

    “这样的种子真不多了。”他心中想。

    同时杨河说的他倒也赞同,很多时候对战流贼东虏,官兵不是不能打,而是不想打,特别一些总兵老将级人物,麾下有骁勇家丁也舍不得拿出来用,只想保存实力。

    “懂得忠义之人越少,多是官僚军头油条子。”

    这是史可法为官多年的感觉,整个官场幕气沉沉,死水一片,文官贪财武将怕死。

    想到这里,史可法低声吟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他低低吟着,旁边各人面色各异,基本上各官员都是面无表情,只有边上一些年轻幕僚现出热血沸腾的神情。

    他们多是年轻有为的生员举人,投入史可法麾下,也是为了心中的抱负,非是升官发财,所以杨河这诗歌现世后,在一些年轻的读书人中非常流行。

    当然,老不死的官员就麻木不仁了,整日蝇营狗苟,只为了争权夺利,多捞些钱,多玩两匹瘦马。

    最后史可法看向杨河,正色道:“慎言,望你若你战诗所言:‘男儿应是重危行’,上不负皇恩,下不负黎民!”

    杨河施礼道:“下官谨记。”

    他眼眸微垂,虽他有自己的计划节奏,不过对史可法此人,他还是有些敬重的。

    公正廉洁,几乎没有私心,也满腔的报国之心。

    只可惜性格能力上有缺陷,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更没有大事断然决定的能力。

    这或许跟他的生平有关,一切都太顺了,少有挫折,这样遇到沉重压力的时候,就懵了。

    所以杨河觉得,若史可法此人不进入决策层,只为执行者,或地方巡抚总督就很不错。

    放错位置,被寄托太多希望酿成的悲剧。

    ……

    最近姚康总在进言,让史可法借杨河再次大捷势头,设立邳海练总,管理邳州、睢宁、宿迁、海州、赣榆、沭阳这二州六县的乡兵之事。

    如此便是有匪贼再次侵犯六县地界,亦可无忧,而杨河三次大捷,两次还是在野外得胜,也证明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但史可法总在犹豫,虽圣上有旨,早让各地大练乡兵,但只捍卫本乡本土,不调往别地,一县管一县的乡兵,一州管一州的乡兵,彼此并无从属。

    也就是说,州练总都管不到县练总头上,府练备也管不到州练总头上,他们的上官,分别是各自的知县、知州、知府。

    从属一人,这事没有前例,史可法也担忧这样做后,对杨河是祸非福。

    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嘉靖年就有状元沈坤,淮安人,因倭寇侵犯劫掠,当地官兵无用,愤而招募乡兵千人。

    经过训练后,成为一只劲旅,当时成军,比戚继光组建戚家军还要早一年多。

    然后数千倭寇又犯淮安,沈坤带乡兵迎战,大获全胜,斩首近千,并将倭寇尸体集中挖坑埋葬,上面筑高墩,称之为“埋倭山”。

    作为状元,沈坤当时身先士卒,并一箭射中一个倭酋,可称文武双全,而他的兵马,也被百姓称之为状元兵,威镇敌酋。

    有状元兵在,倭寇不敢再犯淮安。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群起攻击,弹劾他“私自团练乡勇,图谋背叛朝廷”,最后被下狱,在狱中枉死。

    史可法担忧杨河未来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且只在本州本县还好,涉及临近州县,这牵涉就大了,如他任邳州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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