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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化作清风淀,载着离人,忘了离人。

    雨,轻霜。

    总也没有人能够想到,昨日的雪,就在今日,竟是就直接化作了雨。

    一场有些寒冷的雨。

    所以,徐攸躲在了屋檐下,望着那尚还亮着光的外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

    他拿起了酒葫芦,倒了许久,才突然发现。

    原来,自己已经很久不曾喝过之前的那种很烈的酒了。

    近些日子,他好似不知何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就好像是忘记了她。

    他改变,他流离,他浪荡,他无措。

    他躲在了这个城市里,好似再也找不到了他的容身之地。

    所以,他望着这个有些静谧的黑暗,突然想要逃。

    虽然,刚刚那个女人已经答应了不久后的表演。

    虽然,他自信已经不会再被那往日梦境给迷住了双眼。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只是想逃,尽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所以,他顶着那场冷雨,逃到了一座庙。

    一座只有一个比丘尼的庙。

    他对着里面说,

    “我来参佛。”

    所以门开了,夜雨清冷,洒落了一线春凉。

    佛有三千问,经有六千言。

    一尺藏红布,上面写了几句相思念,唱给了伊人。

    他问,

    “佛,也曾有过忧愁吗?”

    她说,

    “也许有,也许没有。”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笑着道,

    “我参佛礼佛,却不知佛认佛,佛的心思无数,我又该如何能够知道。”

    倒也是,佛的事,人又该怎么能够知道?

    所以,他离开了那座庙,顶着夜雨,顶着春凉。

    第二天,徐攸抻着懒腰,缓步走下了楼梯。

    昨夜的雨,再加上了今日的雪,却是将整个街道都化作了泥,一些让人很难行走的泥。

    所以,虽然酒肆中,昨日还是一份火热模样。

    可是到了今天,却是突然间就又冷落了许多。

    最近,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多。

    毕竟天气不定,人心难齐。

    所以,便是那个最财迷的老板娘,见了这等模样也都表现得很是一本淡定。

    她只是在一旁手指轻挠着桌子,好似是想扣下那一块有些斑驳的红皮。

    厨子来的倒也是赶巧,正赶上徐攸下楼时端上了早餐。

    这是一顿有些简单的早餐。

    一盘卤肉,一碟腌菜,和几碗有些清亮的粥。

    老板娘皱着个眉毛,筷子在菜间来回捅了捅,转头问道。

    “为什么没有烧鸡?”

    烧鸡是个稀罕物,唯有东市那个做了三十年的老妇人做的才算是一流出色。

    所以厨子只是闷着头,不去理他。

    好在,老板娘到底也能明白,毕竟当着一个厨子的面,去揭他的短处,实在是有些不甚道德。

    所以,她也只是撇着嘴,霸占了大半盘的卤肉,才算是有些半推半就的吃过了这餐早饭。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满。

    她嚷嚷着,

    “下次做饭,绝对要多带点儿油水。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了那么几餐肉,总也是吃的这么简单干嘛?”

    一旁的账房接茬道,

    “这可不就是按照你的吩咐?你不是说咱们伙计吃饭,吃得饱就好了,弄那么多花哨干嘛?”

    老板娘装着傻,一脸无辜的念道,

    “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她扭过头来回看了看,一把拽过了那还在一旁看热闹的久儿,温言细语的问道,

    “久儿你说,我可曾说过这般话?”

    只剩下那个有些懵懂的久儿,望着老板娘,留下了脸上的无奈。

    枯枝白絮散,清风烟柳断,八百里玉河初解冻,楫荡水波散。

    因为昨夜的温暖,这个冻上了许久的洛河也突然开了冻。

    他走到了这里,不自禁地就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那好似突然间变得有些清澈了些的洛水,心思不知不觉地,却是又飘远了一些。

    说些实在的,也许洛水之所以这么有名,大概便就是因为那个传唱了千年的甄宓传了罢。

    甄兮荣兮,浩然若雾兮,觌之缥缈兮。

    思兮念兮,遗情望断兮,不堪兮。

    甄之若宓,神之若物,遗忘了千年,思绪了千年。

    只是,近些日子,这段总也是缠绵的水,却是又被增添上了一个新的名字。

    她的名字就做蝶彩衣。

    华衫罗舞烟雨外,倏尔一笑云雾中。

    舞动时,柔若芭蕉,伫立时,静若流离。

    她总也是惊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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