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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那夜,不是他,那会是谁?假若真的是名乞丐,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似乎一通百通,想通了这一点,灵晚的心已然渐渐平复。她扭头看着夏侯昭消失的方向,却是悲从中来,喃喃自语道:“我是介意的,可我更介意的是,为何你从来都不说?”

    是的,这才是灵晚的最痛。关于初夜之人,她本有机会问问常青,她却没有问。她想问问夏侯昭的,却又说不出口。可是,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时间,让她撞破这一切,又让她情何以堪?

    她始终以为,只要他对她坦白,她一定不会这么生气,可是,他却选择了沉默。若不是灵云提及,他恐怕真的要瞒自己一辈子。思及此,灵晚又怒了,是的,她介意,她一直都介意。虽然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幸福的,可她却始终不能释怀。

    “秋歌,回宫。”

    感受到灵晚的冷绝,秋歌终于忍不住又道:“小姐,您有否想过,假若常公公不是皇上的人,您又会怎样?”

    灵晚的身体抖了抖,却仍旧咬牙:“我仍旧是我。”

    “可是奴婢以为,假若那夜宠幸娘娘之人不是皇上,娘娘得知真相后,永远也不会再快乐。”秋歌仍旧试图挽回灵晚的心,可此时的灵晚却已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没有让秋歌侍候自己,灵晚将自己独自关在清淑宫中,静静地理清这一切。她是恨的吗?她想了想,是的,她恨。

    可是,她恨的是什么?她想了又想,还是不确定。是恨夏侯昭是那个她猜了许久没猜到的人,还是恨他骗了自己这么久,她自己也说不清。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那夜之人,绝不是什么乞汉,后宫之中,能自由出入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她自己忘记了种种,是她自己不想去深究种种,可是,逃避远不是解释问题的最好办法。所以,她的恨,来得让自己也莫名其妙。

    从夏侯晔到雪疡,从雪疡到夏侯昭,她自以为眼光不差。可是,结果证明,她错得离谱。她对夏侯昭的感觉,似乎是超越了友谊之外,但又在情爱之间。不得不承认,她对他是特别的,那种特别的感觉,从她初见他第一面,便已有了感觉。可他的欺骗,让她不敢向他靠近,似乎靠近便会被焚灭。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优秀的帝王。他的每一个决策,都是为百姓着想的。她看到了他的用心c他的诚意,还有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意。她感觉自己的心在融化,感觉自己的情在慢慢发酵,可是,当她终于决定迈出那一步时,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那件事,像一道深深的沟渠,隔在了他们两人之间,让两个人的心可望而不可即。

    她痛恨他的,却也是他的神机妙算。也许,当初自己入宫,也是他预计到的。这样地算计着别人,真的不累吗?这样的无情无心,真的快乐吗?她不懂,也不想懂。只是,她的心,为何这般痛?

    紧抓着胸前衣衫,灵晚面容扭曲着,似乎想哭,又哭不出。因为泪已风干,心,似乎也开始封闭。如果说,一个人爱错一次是天真,爱错两次是意外,那么,爱错三次的便是愚蠢了。现在,她就是这么觉得的,她觉得自己好蠢c好蠢。

    午夜的晚风,忽然吹了进来,灵晚眯眼望去,却见清淑宫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道缝。一人缓缓而入,身长玉立,纯白衣衫。灵晚看着那抹熟悉的纯白衣角,心,突然间觉得很堵很堵。

    她看着他,就那么半眯着眼,似乎是在看,却又似乎没有在看。夏侯昭一步步走近了灵晚,直到他站立于她身前,将清冷的晚风都挡在了身后,方才静静开口:“我来了。”

    没有回应,也没有说话,灵晚仍旧只是抬着头,看着夏侯昭,似乎并不想说什么。夏侯昭苦涩一笑:“如果我不来,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主动走近我,从前是,现在仍旧是。”

    闻言,灵晚的长睫眨了又眨,而后,终于转首不再看他。而夏侯昭看着坐在床边的灵晚,并不着急解释,却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并且伸出修长的手指,穿插过灵晚的手指,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知道吗?曾几何时,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担心握不住什么东西。到今天,我终于明白,我一直都害怕我留不住你。你的心里,从没有我,无论我是夏侯昭还是太子,更或者是当今皇上。”

    他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想要说说话,并不期待得到回应。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却从未后悔过。那天晚上,常青来找我,要是换了平时,他从不会那么着急地直接到东宫的。所以,我当时就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可是,当我听完常青所说,我确实惊讶于父皇的恨意滔天。”

    “没有犹豫,我就随了常青而去,准备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当我见到你的时候,其实你的药性已然发作。我知道,就算那夜是任何人,你也不会记得。所以,我做了自己想做的选择,所以,那夜,确实是我。”

    灵晚的呼吸渐渐不稳,她甚至用力地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只是,夏侯昭怎会让她走开?他出手扯回了她,她顺势落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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