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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想要凭自己一人之力动摇皇后根基绝无可能,所以,她决定顺着玲珑的说辞将珍嫔之死全部推到谢彪的身上,就算是死,也要拖他一起陪葬。

    “好人?呵呵!好人?娘娘,这宫里何时有过好人了?只要进了这座坟墓,出去的不是死人那就是坏人。珍嫔娘娘帮奴婢教训了一下谢彪,他就起了杀心,他,就是杀害珍嫔之人。”

    “你胡说,彪儿c彪儿,你快说话啊,快说你不是,你不是啊!!”皇后急出一身冷汗,但谢彪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到后来,竟然垂头丧气地哭了起来,令皇后大失所望。

    如果在场没有很多妃嫔与宫女,甚至说,只要贞妃没有在场,铭帝都有本事将此事压下去,最多将两人就地处决。可当贞妃一脸得意地看着皇后时,铭帝明白,一切都太晚了,而这件事,也压不下去了。

    铭帝拿出了一种很负责的态度,对夏荷说:“说仔细一点儿,朕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夏荷冷眼看着谢彪,恨恨说:“他对奴婢居心不良,后来,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和珍嫔娘娘说了此事。珍嫔娘娘体恤奴婢可怜,就将他唤去月鸣宫说了几句,并且警告他再不许来纠缠奴婢。可谢彪他色心不改,几次三番还来骚扰奴婢,而且有一次,竟然让珍嫔娘娘碰了个正着。”

    “珍嫔娘娘一气之下,差点儿把这件事告到皇后娘娘这里,后来,谢彪跪地求饶许久,珍嫔娘娘才又放了他。可就是此事惹怒了谢彪,他狼子野心,竟然起了杀意。奴婢本以为他没有那么大胆,可皇上该记得的,珍嫔娘娘出事的时候,在清淑宫里,第一个发现的人也是谢彪。”

    “奴婢当时就起了疑心,可是也不敢将此事说出来。皇上,珍嫔娘娘出事之前,谢彪曾以赔罪的理由送了一些香粉给珍嫔娘娘。那日在月鸣宫里,珍嫔娘娘见那香粉极香,曾用了一些,后来才去了清淑宫。所以,奴婢敢断定,珍嫔娘娘当时在贤妃娘娘的宫里,所喝的茶水里其实是没有毒的,娘娘应该是中了那些香粉的毒。”

    状似苦思地想了想,铭帝又言:“朕不能单凭你一人所说就断言此事,不过,你又如何解释那杯茶?张太医可是说过,那茶水里确实有毒的。”

    夏荷冷冷一笑:“奴婢说过,珍嫔娘娘出事的时候,在清淑宫里,第一个发现珍嫔娘娘死了的人也是谢彪。他一定是趁乱又放了一些毒粉到茶水里,否则,若是贤妃娘娘有心要害珍嫔娘娘,也不会蠢到让珍嫔娘娘死在自己的宫里。”

    夏荷的话,像投入池水里的一粒小小石子,漾出一阵阵涟漪。所有的妃嫔们都为夏荷的话语所动,甚至开始相信,夏荷所说才是事实的真相。

    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铭帝心知肚明,但面对着夏荷滴水不漏的说辞,铭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推翻的说辞。最终,铭帝残忍道:“哼!既然都不是什么好奴才,那也犯不着留。皇后,这二人既然通奸被捉,那就按律处置。”

    皇后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知道铭帝的意思是弃卒保车,不想再留谢彪的活口。皇后是真想再为谢彪求情,可眼看着铭帝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皇后也只得忍痛应道:“是,皇上。”

    听到皇后应下此事,铭帝脸色阴狠地看向一旁的玲珑,对着皇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皇后,管好你的人。”

    皇后脸色微变,狠狠地扫了玲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皇上,臣妾定会好好管教。”

    一直不发一言的谢彪,此刻仿佛突然清醒,大骇地叫道:“姑母,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皇后面有难色,又抬眼看向铭帝,动了动唇角,似乎有话要说。铭帝别开脸不看皇后,只哼出一句:“常青,与宫人私通,该当何罪?”

    常青恭敬地回道:“皇上,男的按律当处以腰斩极刑,女的送去骑木驴,而后充军为妓。”一听到腰斩二字,谢彪的身子便抖得跟筛糠似的,更是吓得尿了裤子,霎时,整个百鸟宫都闻到一股子腥骚味。

    白着一张脸,夏荷虽然表面上显得比谢彪要镇定许多,但眼看着铭帝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滥杀无辜,夏荷终于绝望了。在这深宫多年,每日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本以为终可以享受几天,却不想才是噩梦的开始。

    骑木驴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却不想还有一条充军为妓,那岂不是比死更让人痛苦。夏荷终于再没有任何求生的念头,悲呼一声:“老天不开眼啊!”而后,她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上了百鸟宫的凤纹墙柱。夏荷倒地之时,头上血涌如注,额角更是可怕地凹进去了一块,可见她求死之心的坚决。

    她睁大了红肿的双眼,死也未能瞑目而终。夏荷的死相可怖,吓得那些妃嫔们个个尖叫着捂住了双眼,有胆小的已然嘤嘤哭泣着想要离开现场。

    东宫内,夏侯昭负手而立,身后是灵云忙碌的身影,却是在忙着为他泡上一杯上好的龙井。

    一人疾步行来,打断了这和谐的一幕。夏侯昭幽幽转身,看向来人,对灵云说了一句:“云儿,先别忙了,我有事和小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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