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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宽阔的凤辇。

    车缓缓地驶离风府,灵晚垂着头,幽幽地问身边丫环:“秋歌,三哥是不是不在家?”

    秋歌显是没有想到灵晚有此一问,愣了一会儿才答道:“小姐,三公子好像昨夜就没回来。”

    整晚上不归家这种事,对于风三公子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父亲大人也是绝不会理会的。

    灵晚有些失落地想,原来三哥又去了那里!

    金色的凤辇,一路迤逦,后面是成千上万看热闹的百姓。是啊!天都已然好些年没有见到如此风光的大嫁了。

    醉梦楼上,云详紧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加深了力道。他仰了脖子一口吞下那烈酒,双眼饿鹰一般,紧盯着那渐渐靠近的金色凤辇。像是要给暗沉的官道凭添几分亮丽之息,那凤辇迤逦,端的像是泼墨挥毫的水墨画上的神来一笔,顿时让整个青石地都耀目了起来。

    凤辇慢行慢驶,一路锣鼓喧天。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凤辇在经过“醉梦楼”的时候,灵晚轻抬素手,一手挑起凤辇上的车帘,另一手掀起盖头,露出天姿国色的小脸,望着楼上那月白身影明媚一笑。

    樱红的粉唇一开一合,对着云详无声地说了一句:“三哥,珍重!”

    几乎在同时,云详手中的玉杯骤然落到了地上,碎裂成一点点片片。他红着眼转身,大口地呼吸着,生怕压抑不住泪水会夺眶而出。他没有想到,灵晚竟然会在此时抬头向他道别,更没有想到灵晚还会为了安慰自己而强颜欢笑。

    斜倚窗口的云详,再也不忍心转身多看一眼。多一眼,亦只会徒增伤心。这时候一个清朗的话语声自门口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问道:“怎地在这儿独自伤心?”

    云详抬头,欣喜的表情一览无遗,嘴里喊出一声“爷”便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一身青色素服的人,缓缓行到云详身边,眼光恰好落在那耀眼的凤辇之上。

    “难过了?”

    这不是疑问,只是很普通地陈述着。云详定定看向来人,突然间跪在了他的跟前,又低低地唤了一声:“爷。”

    那人并未收回眼光,只是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凤辇:可惜啊!只看到乍然一现的侧颜。久不见云详有下文,那人也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起来说话!”

    云详并未起身,只倔犟道:“爷,云详想再求您一件事!”

    那人终是扭头看了云详一眼,静静地说道:“你为何从来只为他人求我?三年前如此,而今,亦如此!”

    “”

    云详不语,却陷入了另一番的纠结,三年前他不能,而今,他仍然不能。他连至亲至爱都不能保护,他还有何用?

    那人回身,见凤辇已渐渐走远,这才转过身来,单手扶起云详,那人同样执著:“起来再说话,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大礼!”

    “爷,能答应吗?”

    那人反问:“我可以不答应吗”

    听到这看似拒绝的话语,云详乌云密布的脸,此刻终于有了笑意:“爷,不可以!”

    那人哈哈大笑:“普天之下敢与我这般说话的,也只有你了,说吧!”

    “保护她!”

    “谁?她还是她?”那人歪着头看云详,惊奇地发现云详竟然也会不好意思。

    没有犹豫,云详铿锵而语:“我妹妹,灵晚。”

    那人长长地“喔”了一声后,终于爽快地应了他一声“好”。

    凤辇一路迤逦,终入得皇城。耳边传来秋歌的惊赞声,灵晚却只是垂着头默默不语,仿佛她的整个世界,亦只有那辇底的彤云朵朵。

    突然,秋歌紧紧抓住了灵晚的衣袖:“小姐,小姐!”话语间的紧张,瞬间感染了灵晚,她抬首,隔着艳红的喜帕,看向秋歌的方向,无声地询问着。

    “是,是秦沐王殿下!”

    灵晚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在触及喜帕上交颈的鸳鸯后辛酸地又放下。手指上鲜红的蔻丹,在车窗外一缕阳光的照耀下红得那么刺眼。夏侯晔,此时,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无声的泪水顺着灵晚玉色的脸庞蜿蜒而下,一滴滴没入艳红的嫁衣,漾出一朵朵血色之花。

    “秋歌,把帘子放下来。”

    哀怨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灵晚之口,她不悲伤,她不难过,她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失望。真的只是一点点,真的秋歌乖巧地放下车帘,轻轻拥住了灵晚略为紧绷的身体,紧紧地,再不说话。

    皇城之巅,玉宇之上,玄色的身影,卓然而立。微风过,青丝扬,落寞而孤寂,悲伤得只剩一丝丝余哀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入了皇城后,凤辇一路缓缓而行,直到行至皇城最内里,才悠悠然停了下来。灵晚心中叹息:怪不得称后宫,原是在皇城的最后面。

    秋歌扶了灵晚下辇,两人齐齐踏着那幽怨深宫不归路,一步步向前,绝然而行。

    “奴婢奴才恭迎贵妃娘娘回宫。”

    整整齐齐的声音,传至灵晚耳中。她住了脚步,素手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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