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敌营,他也是被你拉过去的。”
刘启哂笑道:“我骗了他一回,他莫不是老想扳本?你觉得我见不见他?”
樊英花道:“你是主人。悉听尊便。”
继而,她追加建议说:“这都是你的筹码,你见一见也好。只要不被他诓骗,总不会有坏处。”
刘启飞快一拍案几:“好。给他一个机会。”
沙通天被放了进来,然而一靠近牢房,就觉得这些把手的卫士森严了,迟疑着想告辞,后面有健儿跟着,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一进来,看了樊英花的背影,顿时针扎一样叫道:“将军怎么也在?”
沙通天毕竟是大匪,兵败如山,仍是豪杰本色,到了郡里,利用积财上窜下跳,威风不减,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令他猛然失色,而樊英花,正是其中一个。
他想了片刻,干脆一头扎在地上,拱手道:“败军之将,见过樊少将军。”
樊英花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只轻描淡写地说:“起来吧。我倒有点想不到,你会跑来看刘启?”
沙通天顿时有种浑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
然而,获取夏侯武律的支持是他东山再起的根本,他死死把住自己的心神,不让恐惧支配坦白,撒谎道:“与小将军一起作战过,有同……一起穿过袍子的关系,听说他被人关了,忍不住来看看。”
刘启调笑道:“我啥时候和你一起穿过袍子?”
樊英花也抿嘴一笑,道:“什么一起穿过袍子,是说和你有袍泽之谊。”
刘启问:“就来看看我?”
沙通天苦笑,心说:“她在。你让我怎么回答?”他只好说:“就是来看看。”
刘启立刻把眼神移动到他手边,发现他两手空空,连盒酒菜都不带,揭破说:“来看我怎么也不带酒菜?不像是来看我呀,倒像是找我有事。有事你直说,樊大女和我关系好,莫当她在,但讲无妨。”
他问得连樊英花都想痛扁他。
沙通天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知道得仓促,没来得及准备。”若不是他往上看时,眼神中充满凶厉,几乎会被人误认为仆役。
樊英花说:“没带就没带。既然来了,坐下来一起吃点饭菜。”
沙通天连忙推辞:“不敢。”
他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表现如此低下,那是心虚,害怕樊英花忌惮他,害怕樊英花知道他还在想方设法东山再起……
他却不知道,樊英花反倒因为他恭敬得做作,更轻视他,干脆冷冷回他一句:“那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
刘启和樊英花仍照旧吃饭。
沙通天站在一旁,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后悔自己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樊英花在跑来了。
不过没让他站多久,樊英花又动了两筷子,袖子一展,扶腿站了起来,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略一扫视沙通天,她平静地说:“沙爷。正好有点事要问你,你跟我来。”
沙通天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由他不害怕。与其说他祸害野牙军民,不如说他在并郡更发指一些,樊英花本来是打算按照刘启的建议,先全力取并郡,不是不考虑用他的人头收买并郡豪杰的人心,只是眼下李尚长一心要收走她的权力,把她的计划搁置在当下了,否则只怕沙通天一见她,更加背脊发凉。
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直到牢狱大门外头,樊英花还没有说话,沙通天汗都出来了。
正是他紧张得难以为继的时候,樊英花转过身来,问:“我有一件事想烦劳你,不知你可愿意?若愿意。那就开价吧。”
她卷卷衣袖,说得轻描淡写。
沙通天只求她别留着自己,想也不想说:“为将军做事那是属下分内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樊英花伸出一根指头,倨傲地止住他:“你别有打算。我亦知道。不要以为你装成猫相,我就真当你是只猫。答应我,完成这件事,我予你钱财,放你一条生路。”她左右看了一看,目光移动到牢狱,低声说:“安排你的人,把他给我救出来。”说完,她转过身,两手往后一背,呼上左右,大步而去。
沙通天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究竟也不知道樊英花是知道他的目的,警告他,还是真让他救走刘启。
她都扬长而去多时,沙通天仍不知道该回牢房拜访说服刘启,还是该老老实实地离开,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同伴“一只虎”来扯他衣袖,都一动不动。末了,他牙齿一咬,喝道:“走。我们走。她是妖,是女妖。我躲得远远的,我看你还能怎么样?”走了二十几步,他再回头看向牢狱,给“一只虎”说:“兄弟。这个人还是要救。冒多大的风险都要救,救了他,咱么就能再拉起队伍。”
樊英花并不知道沙通天在想什么,她离开之后,就直奔军衙。
虽然李尚长越发地偏向李玉,可她还是在关注四周的动向,刘启说要塞死并郡,她反倒更担心备州,好在她带兵夺回苇泽关,并大力修缮,驻扎